石室一片寂靜無聲,鮮花點綴,珍寶無數,石頂上懸著大大小小的花燈,每盞燈裡燃的不是烈火,卻是一顆顆上好的夜明珠,簇擁著棺內一名秀美絕倫的少女,神情安寧,如同生前一般,只是膚色蒼白,竟無半點血色。她和過去一十五年來一樣,靜靜躺在棺內,像是被迫等待什麼,遲遲無法下土。
玉清滿心迷茫,她感覺在黑暗中漂泊了許久,徜徉在一片寧靜與平和,舒適到不想再醒來,可是並不行,她似乎有事要完成,她必須去見一個人,一個從遠方呼喚著她的人,那人用一聲聲,深長悠遠的蕭聲,迫使思念將她尋回,穿過無數歷史,死亡也無法將其相隔。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醒來,快醒來,妳本屬於此......」
「不行,我不該醒來的,我應該要去的不是這裡。」
「別再逃入輪迴了,這裡才是妳的歸處,想想妳的名子......」那個謎一般的聲音漸行漸遠,一轉眼便消失了。
「是誰?在呼喚我。」那女子半撐著手坐了起來,她摀著太陽穴咕噥著,心想,每次熬夜頭便會痛,但這次好像更嚴重,奇怪,怎麼想不起來了,我昨晚唸完書後是做了什麼?
頭疼的她眼前一片黑,簡直像腦裡有火在灼燒似的,她一邊□□一邊暗暗抱怨著:「我看從一零一跳下來都比這好了。」
那少女姓馮名玉清,家住台北,父母雙亡,曾一段時間是祖母撫養,祖母過世後輾轉來去許多親戚家,目前是在孤兒院住著,玉清轉身愈拉被子,空氣冷得很,寒氣滿室,凍得她實在睡不著覺,所幸就乾脆起來了。
疑?奇怪,她呆愣地看著眼前如白晝般的石室,牆上幾根銀色細繩,繩上垂了一串串燈籠,每串上都有數個白絹燈,抬頭望去,無數寶燈在上方熠熠生輝,如水晶瀑布,九天而落,活脫脫一個人造夜空。她腦中思緒紛雜,卻一個頭緒也沒有。
她一下想著這裡是哪裡?又想,這裡真漂亮,但是我怎麼在這?腦袋一時轉不來,便也不想了,只心道:「這裡雖然美,但我可不想被關在這裡。」
「好--痛--」她皺著眉起身,嘴裡不停乎疼,只覺得身體像躺了幾百年似的僵硬,每個關節都遲鈍無比,她痛極反清醒了幾分。
玉清好些掙扎了一番,有些僵硬的身子才勉強坐了起來,她奮力地從一個鮮花簇擁的盒子翻下,喘了幾下,又揪了那玉制的盒子。
「呀----摀」玉清跳了起來,摀住自己的嘴,怕把甚麼奇怪的東西也引來了。只是心裡千迴百轉的叫著,棺材!棺材!還是棺材!好不容易能睡了,醒來卻在這裡。
難道?難道?
她有些不確定的抬起手摸上臉頰,柔滑般地像絲綢,就是體溫低了些。诶?,自己的皮膚有那麼好嗎,平時算得上光滑但也沒這般細膩,就連前些日子壓力太大而冒出的痘痘也無影無蹤了。
她又低頭看了看身體,吃了一驚,因為身上穿的不再是原本的睡衣了,是一件古裝劇才會出現的衣物,雙手也變得如玉一般,尺寸是對了,材質卻不對,這幾乎不像自己的身體!
「我,穿了?」而且還穿了個古人的屍體,這不是在玩她,要死在這裡了吧。不!我不要這樣!
這天花板滿室花燈,還供奉鮮花無數,應是有人出入,且不見屍身腐壞,出去不是問題。她緩下心來想,都說心亂反而想不出辦法,所以第一步她便須想辦法先冷靜。
她扶著石壁向前走,這屍體有些僵硬,一時還不靈活,她練習了下才開始走向前方的石階,中途還不穩的摔了幾下,才艱辛的踏上石階。
喀啦啦……,石門開震動,一陣悠揚如潮水般的蕭聲隱約傳來,忽快忽慢,似深似淺……
「唉呦,不好。」玉清回過神,趕緊使盡力往回跑,好在旁邊有一排箱子,不然這身體雖說跑,但也只比走快那麼一咪咪。而且古人很信鬼怪一類的,要是被人撞見屍體活了過來,難保不會被當妖魔鬼怪給殺了,還好自己運氣好,剛好趕在墓門開以前藏身。
這時墓室裡因為墓門大開而全亮了,一個穿青衣的男子手持一管玉蕭飄然而下,柔和的陽光遮蔽了他的面容,只道那人身形高瘦。
「哇…」玉清完全傻了,竟然用飄的,難不成真是神仙下凡。
沒錯,那人正是五絕之一的東邪黃藥師,妻子亡故十多年,他仍保持屍身不腐不壞,當真不愧這藥師之名了。
玉清那一聲嘆息,他可沒漏聽,當即慍怒道:「何等鼠輩,膽敢闖入我桃花島」
這一喊可是含了三分內力的,普通人的玉清早被震得頭暈目眩,只差沒嘔血。
她只來的及瞥到一抹青影,一掌便打碎了她眼前的箱子,隨即兩眼一翻,暈了去,完全失去意識前,似乎還聽見那人「阿蘅,阿蘅」的叫著……
玉蕭,桃花島,青衣……這不是射鵰英雄傳麼,原來是穿來這了…話說自己以前也叫馮蘅,為此沒少受同儕譏諷,後來改了名,現在聽到舊名…真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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