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了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已然摸透了她恢復記憶的方式，一切都需要一個契機，她的記憶像是被分裝在了不同的箱子中，需要不同的鑰匙才能開啟，不同的箱子，解鎖的難易度也不同，可能是獨立的，也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

而那天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她都沒想起來，這說明了那部分的記憶解鎖的難易度是最高的。

他有辦法讓她無法想起，他要誤導她，讓她和那把鑰匙背道而行，而且就算再不走運，有一天她真的想起，他也要讓她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阿蘅，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黃藥師換了個姿勢，讓馮蘅枕著他的肩，最大限度的帶她安全感，果不其然，馮蘅十分乖順的讓他抱著。

「那時候妳還小，跑去摘蓮藕，結果失足掉進了湖裡，和妳一同去的女伴不會水，慌張在湖邊喊人。

剛好我也在湖邊，順手就拉了妳上來，妳渾身溼答答的，卻不哭不鬧，模樣可愛的緊，我很喜歡，便和妳說：『我黃藥師不隨便救人，一旦救了就定要分個明白。』妳呆呆地看著我，讓我給妳帶上了玉珮，我承諾：『等妳長大我就來娶妳。』只是沒想到，我倆早已訂了娃娃親。」

他眼裡有些悵然，將馮蘅的手握在掌中，說：「怎麼樣，很像話本裡的情節吧，可是就這麼發生在了我倆之間。」說完，一隻手伸向懷中，拿出一個白玉雕的玉珮給她戴上，晶瑩剔透，小請精緻，結繩的尾端連接的掛墜，雕成了一朵細膩的茉莉。

茉莉花，花語：妳是我的。

「答應我，不論發生甚麼，都要戴著它。」見黃藥師說的深情，馮蘅一楞，竟然就還真的答應了。

馮蘅已經開始覺得，她可以試著愛上黃藥師看看，因為那是目前而言最能保證她安全的做法，她打也打不過他，逃跑又總有一天會被抓回來……怎麼辦，到底要不要逃？她有些動搖了，畢竟她在不斷推算後也輕易地看到了後果，逃跑甚麼的，成功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黃藥師對她做的事，在現代也時常發生。和別的受害者比起來，她還算幸運的，畢竟黃藥師是盡可能地對她溫柔，就算是行房，他也沒有為難她要她做一些特殊的服務，他算是給了她除了自由以外的一切。她也能肯定他是一定是長的最帥的犯罪者。

可是……金庸老先生也寫過了，這都是很好很好的，可她偏不喜歡。

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她不知道真相，那她現在的生活是怎樣的，黃藥師真會瞞她一輩子嗎？

她略帶猶豫地看著黃藥師，像要確認什麼，直起身子往他的唇畔輕輕啄了一下，很柔很快，像是蜻蜓點過了水面。

馮蘅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心，小小露了一拍。

難道這就是她真實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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