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止微微低头，鬓发和有些散下来的碎发遮掩了一点他的面庞。

隐隐绰绰，只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宁卿然站在亭止的右边，看到少年精致的侧颜，嘴角弯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仿佛踩的不是人手，而是普通的树叶一样。

宁靖痛得大叫的声音依旧在耳边萦绕，他却充耳不闻。

宁卿然发现，手里有些冷汗，凉凉的。

这样的亭止，让人感到害怕。

看到宁靖扭曲的脸庞，痛得大声叫，宁卿然忍不住喊道：“亭止，停下。”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不确定把宁靖当做玩具的少年会不会听自己的话。

这个时候，她担心的不是宁靖，而是他！

亭止听到她的声音，侧过脸去看她，带着些疑惑，懵懂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表情。

“你过来。”宁卿然看到宁靖已经有点血肉模糊的手，闭眼，把视线撇开。

宁靖固然不是一个好哥哥，甚至连个好人都称不上，可是这无关他人如何，作为一个正常人的宁卿然是绝对不想看到这种施虐的场面的。

尤其是，施虐的人还是亭止。

亭止跟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踩宁靖的手，嘴角翘起一个弧度，轻轻地“呵”了一声，脚立刻松开，语气轻巧得过分：“他这只手打了你，就该受到惩罚呢！”

说完，又看着宁卿然的脸，被打的地方有些浮肿，还有清晰的五指印，让亭止眸色又暗了一点，把宁靖地手用力地踢开，朝她走去。

宁卿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踩在树叶上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听起来格外清晰。

亭止笑容一僵，她是在害怕吗？

亭止脸上表情有些委屈，他这么做，是在为她报仇啊！

只见他走到宁卿然的面前，手指轻轻地碰到她的脸，看着宁卿然有点颤抖的样子，又放开了些，声音弱弱地问道：“你怕吗？”

能不怕吗？宁卿然心想，但想到面前的人帮助了她那么多，这次还是因为自己才如此的，她心里又有点发堵，恐惧倒是消失了很多。

宁卿然坚定地摇头，说道：“不怕，只是……”这样不对。

“没关系。”亭止打断她的话。

看到面前比自己高一些，眼神有些闪躲的女孩，她的鬓角还带着一些汗珠，在面颊上没有留下来。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所以，别怕。”

亭止的笑容像个孩童，瞳孔不似方才那般灰暗，让人全身入浸冰水，反而有着零碎的星子，像是看到了希望。

宁卿然心不在焉地点头，耳侧被他冰凉的手触碰，禁不住丝丝颤栗，几欲软倒。

她不由得想起了刚救亭止那时候，僵尸化……死人……

难道赤花子没能把他治好吗？

“你这个臭小子……”宁靖浑身大汗地躺在地上。

他差点被亭止踩得痛晕过去，缓了许久，就看到两个人颇为亲密的姿势，气急骂道：“没有廉耻，真是恶心！”

听到这番话，亭止转头去看他，嘴角泛起一丝冰凉的弧度，做了个口型，让宁靖入职冰窖，再也吐不出一句妄语。

他说，你还想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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