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止不在意地擦掉嘴角的血迹,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
只不过他刚才想的事情有些复杂,包括来到这个地方也是个意外,族内有他的引魂玉,只要伤势大好,随时都能回去,可带着宁卿然,除非传承接受完后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否则想都不要想。
亭止皱眉,执起宁卿然的手,看到她手上还有干涸的血液,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然后打来了一盆水,一点点给她擦拭干净。
宁卿然白净的手在他眼里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样让他爱不释手,亭止忍不住放在唇边啄了一下才放下。
接着,他开始为她处理脚上的伤口。
因为小口子太多,亭止格外小心,他一点点帮宁卿然把黏在脚踝处沾上的衣服剥开,那种牵扯皮肉的声音在这种安静的时候听得格外清晰,亭止甚至听见睡梦中的人疼得呻吟,腿若非他握着,便缩了回去。
他连忙拿起上次她酿的酒来,把盆里的水倒了,倒了些酒进来,把巾子蘸酒给她消毒。
“啊——”宁卿然疼得叫了一声,几乎是下一秒,脚用力地踢向亭止,嘴里喃喃道,“放开我……放开我……”
亭止见她这种反应,心里一痛,她到底在想什么!
宁卿然睁开双眼,目光无神,望着茅草屋顶,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宁卿然,你别哭。”亭止手忙脚乱地用手指擦掉她的眼泪,对上她的目光,特别慌。
宁卿然的目光渐渐聚焦,表情委屈极了,红红的眼睛像个小白兔。
她刚想起身,就被亭止按住了肩膀:“别动,你脚上的伤还没处理。”
宁卿然被他强硬的动作弄得越发委屈了,咬紧下唇不说话,就躺在床上看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了头发里。
亭止见她乖巧,连忙抓紧时间给她消毒上药。
“亭止,我疼。”
上完了药以后,宁卿然才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她刚把手,想抓住去倒水的亭止,手伸出来就愣住了。
这手,干干净净的,她突然记起来了,昨天受伤沾满人血的样子。
宁卿然觉得自己的记忆有几分错乱,但是她敢肯定,是自己把许二顺身上的箭给刺了下去,那个人在她面前断了呼吸,死不瞑目。
她杀人了!宁卿然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慌张,眼泪落得越发猛了。
“再哭就成花猫了,我去拿去痕膏,不哭了啊!”亭止轻声安慰。
宁卿然从小到大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觉到有个家人是多么温暖的事。
更确切地说,是有个亭止在身边,是多么温暖的事。
她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乱动,乖巧极了。
亭止拿药膏回来,坐在旁边,把她的头发从脸上拨开,用指尖沾了一些粉末给她抹上,一点红迹都不落下。
亭止是个十分清冷的人,可宁卿然知道他也会温柔,却不知道,他能温柔到这种地步。
看着距离不超过二十分的脸,她只觉得特别安心,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环住他的颈项,让自己凑近他一些,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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