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住处,已经不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场合,何况房产证上没她名字,用“寄人篱下”四个字来形容都不过分。
江言说完话,就抬脚往楼上走去,路过周司白时,却被他拉住。
他很快就看见她正在渗血的手,正一滴一滴的,落在洁白的地面上。
周司白的洁癖怕是又要发作了。
江言说:“今天大概不行,明天我再来清理吧。”
周司白没说话,只闷着头拉她往他卧室走去,江言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拿了创口贴走过来。
他本来想弯腰的,不过最后选择蹲下,细致的用碘伏将她伤口擦了一遍,听见她“嘶”了一声。
周司白的力道小了点。
江言笑说:“也不疼,你那么小劲儿做什么?”
他顿了顿,不做答,只替她把创口贴给贴好了。
她俯下身,领口大开,面前的人看不看得见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你心疼了?”
周司白的眼底开始犯冷:“你可以过去了,现在是大半夜,希望你不要再扰人清梦。”
这个“人”,指的也就只有他。
周司白正打算站起来,不过江言却先一步搂住他的脖子,她的头埋在他的肩窝处:“要不然,我就睡这边吧。”
她这种企图冲破那一根线的行为让他有些警惕,原本打算后退的,只不过她手用了些力气,一时之间他没有成功。
周司白冷着脸拍开了她。
江言皮肤太白,上面很快就出现了红红的手指印。
她把脸抬高,只下巴抵在他肩上,淡淡的说:“反应要这么明显做什么?”
江言说出这番话,眼不红,心不跳。她可真是觉得,她和周司白算是老夫老妻了。
周司白浑身崩得厉害,脸色也沉,不言不语。
在她朝他脸上亲去的时候,他过分冷静的说:“伤身。”
江言漫不经心的想,周司白果然不是周司白了,他年轻那会儿,办事从来不分时间,不分情况,身体还没恢复也不管,想要立刻就得来,委屈自己这几个字就没有出现在他身上过。
江言倒是放松,上下打量他一眼,而后随意道:“你现在可真像高配冷酷版的唐僧,防我就跟防妖精似的,我也总不能吃了你。”
江言:“我就想在你这里睡一晚,不做别的。”
周司白要是信她,那才是见了鬼了,他冷淡说:“我过去。”
江言没有说话了。
周司白在即将出门之前回了下头,发现她垂着头,神色不明。
他顿了顿。
江言平静说:“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她说完话,看着他。
“未来的日子,说实话我还挺迷茫的。原本我以为,领了证,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没想到——”她说,“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们的确也没什么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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