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但是我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她这样说道，没有看我。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天上是没有一颗星星的黑幕，地表则是散发零星光亮的城市。

“不管你是谁？怀有什么目的？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到终点了。”

我不发一语，仅仅是站在她身旁。

我明白的，她所有的一切都将画上句号。

“我杀了人，不止一个，八个还是九个来着？你打算报警或者抓我都无所谓。”

我没有出声，仅仅抽出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她不管不顾的开始喃喃自语，宛如终结一切的不绝丧钟。

“我小时候被妈妈独自抚养，没有爸爸，妈妈骂那个男人是混蛋。虽然我想知道爸爸的事情，但是妈妈不准我问，一问她就发火，然后摔东西，接着就是打我，说看见我，就像看见我的混蛋爸爸。”

“不过，在我6岁的时候，妈妈忽然有一天冲我说:我要再嫁给一名男人。那是一名非常英俊且高大的男子。我当时高兴极了。我为妈妈找到一名老公而高兴，也为自己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爸爸而欢呼。”

“直到现在，我仍旧非常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面，那个男人仅仅看了我一眼，便把视线重新转回到母亲身上。”

“这和我预想的不一样，难道他不是该像电视剧里面表演的那样:露出笑容，冲到我面前，用强有力的手臂抱住我，嘴里发出温和的问候语:哟，这不是月月吗？长得真漂亮！来，让叔叔亲一个。然后，从背后变魔法似的掏出一件礼物，递到我面前吗？”

“我为这样冷淡的见面辩解:他是害羞的缘故，所以没有和我打招呼。”

“那天起，这个名义上是我继父的男人便入住我家。也是从那天起，继父从没把我放在眼里，从不正眼看我，从不呼唤我的名字。”

“我惊恐的觉察到，继父视我为空气这一事实。我甚至想到:这个男人说不定在第一天看向我，只是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就如某人初到某人家里，会打量环境，然后在脑海形成这物件在家里是什么类型家具的记忆。”

“我在继父眼里等同家具。”

“继父的眼里只有妈妈。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我也好想继父摸着我的脑袋疼我。我跑去求妈妈，让她给我出主意。妈妈说:你不是他的孩子，他不疼爱你，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你不要勉强他哦，那样妈妈会很为难。不过，月月放心，妈妈会连爸爸那份一起努力，加倍补偿你。”

“我接受了妈妈的说法。就算我努力成为乖孩子，继父也不夸奖我；就算我不小心摔倒在地，疼的哇哇大哭，继父也视若无睹般从我身旁走过；真是没有办法，虽然我在继父眼里是这样的存在，但妈妈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么为了妈妈我就忍耐好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那是继父住到我家两个月后的事。”

“那天是星期天，我没去上学，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的脑海猛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家在我附近，和我读同一所小学的妮妮。她偷了家里钱买糖果吃，结果被她父亲狠狠责骂了一顿。我至今仍记得她父亲责骂她时的表情，那表情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我完全没想到男人的表情会那么可怕。”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一个让继父注意到我，不把我当空气的机会。只要偷了继父的钱，他一定会像妮妮父亲那样勃然大怒。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注意到我，就尽情责骂我吧！”

“我为这个想法喜悦到想尖叫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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