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你不搭理他也行。”时尔笑。
“嫂子,你到底在笑什么?”沈南涔问她。
“没什么,我就是笑,还是这个时候有意思。”
“哪个时候?”
“你看我跟你哥,现在我们两个都吵不起来。”
“其实有时候吵架也是情.趣……”时尔碰了碰她的酒杯。
“是,因为没有结婚,两个人之间也需要磨合,这些磨合都会产生变数嘛,自然的心情就会起伏呗。”
“你就没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能就是我妈跟他爸的事儿吧。”沈南涔说,想起这个事情就心里涩涩的,挺难受的。
“你知道?”
“如果不是这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会有什么别的事情,而且舒然跟我是在一个圈子里的,能让陆北淮这个样子的,也就这点事。”
“我猜也是这样的事。”时尔说,也跟沈南涔说起陆北淮打电话问沈于渊的事。
“他应该也知道了你当初离婚,也有父母这方面的原因吧。”
沈南涔想到过去,眼睛就很热。
“对了,你知不知道当年陆北淮出过车祸?”
沈南涔愣了一下,“什么车祸?”
时尔也沉思了片刻,“原来他没说呀。”
时尔简单将过往的事情一说,沈南涔听到当初那么惊险,是陆北淮把车撞了上去,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沈南涔心下一惊,一不小心把酒杯打翻在地,好半晌才说:“我……不知道,他没说过,大哥、二哥都没对我说过,我不知道。”
当初,她离开津城,其实就是没有办法面对当时的局面,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而且他当时实在也是没有办法面对陆北淮。
因为见到他,她就想到了陆运,日子肯定是没有办法过下去的,与其两个人纠结痛苦,不如快刀斩乱麻的。
她离开了,开始了新生活,她没想到事情并没有解决。
“当时我也很震惊。”时尔说,“如果不是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诶,还跟你说个笑话,那些日子,他吊着腿躺在病床上,我去看他,眼巴巴的那样子,你猜他在等谁?”
沈南涔顿时又哭又笑的,“其实,我也能理解他了。”
“什么?”
“当时我不是怀了一一嘛,给他打电话,他说的话挺伤人的,那时候……他的性格,就算是他真的知道是我,大概也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吧。”
沈南涔擦着自己湿润的眼角,“你看,他就是能给我出难题,是吧?我都要气死了,你又跟我说这些,我又忍不住心疼他。”
“那你就继续心疼心疼他呗,让他过年来家里呗,爷爷奶奶也这样希望,而且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也没有人会心疼他了……至于你们的问题,我还是觉得你好好的与他聊一聊,你这几年成长起来了,也算是跟原生家庭割裂了……他好像还没有。”
沈南涔懂,她母亲在狱中过世,后事是大哥处理的,让她回来都没有回来的,亲生经历过的,跟耳朵里听到的是不一样的,陆北淮比她更痛。
“别喝了……去找他聊一聊,明天我还想着让他来搬东西呢。”时尔说。
“可我还是生气。”
“那既然生气,就把气全都撒他身上去,后天就要过年了,这些问题可不宜跨年。”
沈南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给闷了,“嫂子,你送我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