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阮老太太当初在熠王与熠王妃大喜之日闹出的动静,直到现在还为人所道,今日竟还真有胆子前来!当真是不知者无畏。
一侧的阮侨玉到底是受不得旁人投来的目光,轻扯了下阮老太太的衣衫,轻声道:“娘,府里还有事情没有打理好,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什么回?”阮老太太眉眼一横,斥道:“没看到寿宴还没开始吗?当了这么久的南侯夫人,还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阮侨玉眼圈泛红,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也正是因为她这一而再再而三忍让阮老太太的行径,让阮老太太愈加的放肆起来。
在场的夫人看着这样的阮侨玉,皆是在心底默默的摇了摇头,有人惋惜,有人怜悯,亦有人嘲讽……南侯府虽然败落了,但身为南侯府夫人就连当家主母的气势都没有了,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是何等的可悲。
阮侨玉抬眼看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中顿觉有些苦涩,当年……若不是……
阮老太太注意到她的目光,当即佯装惊讶的喊了一声:“原来音儿也在啊,这可真是巧了,哎呦,这就是芙儿吧?长得可真漂亮,这小脸……”
阮老太太上前想要摸一摸幼芙的脸,不料还未碰到便被幼芙给躲开了,阮老太太只好讪讪的放下了手,抬起头又看向沐音道:“音儿啊,不是外祖母说你,如今你爹和你大哥不在府上,你就应该多回府走走,也免得跟咱们生分了,你瞧,芙儿看到我都有些认生了。”
这带着些怨气的语气教在场的人都为之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见过不要脸的,可当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时做的这么绝,现在又舔着脸巴巴的过来,简直是不要脸的典范啊。
这种人还是少结交的为好,所有人全都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尚书夫人和樊老太太气的脸都青了,阮老太太还未察觉,依旧自顾自的道:“如今你身为熠王妃,更不能忘本啊,当年……”
“娘亲,她是谁啊?芙儿不认识她,她吵得芙儿耳朵都疼了。”幼芙扯着沐音的衣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解的看着一旁喋喋不休的阮老太太。
此话一出,阮老太太当即梗了一下,随即面色不渝的道:“我是你的曾外祖母!小小年纪,说话怎么这么没规矩!”
此言一出,所有人更是变了脸色,阮侨玉亦是偷偷的扯了扯阮老太太的衣袖,旁人也许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么些年音儿早已对南侯府的任何一个人没了感情,如今再加上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就更没有感情可言了。
阮老太太此时哪里听得了劝,朝着阮侨玉劈头盖脸的就是斥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这么小的年纪碰到长辈不行礼也就算了,还这般言语,一点规矩都没有!”
“娘亲,三舅舅不是说曾外祖母不是已经去世了么?”幼芙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沐音:“难道曾外祖母又活了吗?”
“你!”阮老太太气结,这不是诅咒她死呢吗?
沐音俯身抱起幼芙,缓缓道:“芙儿说的没错,曾外祖母的确已经去世了,她不是芙儿的曾外祖母。”
幼芙当即笑了:“太好了,她不是曾外祖母,芙儿不喜欢她。”
“来人!”沐音淡淡唤了一声。
下一刻,两个身影陡然出现在眼前:“王妃。”
“此人对本妃和郡主不敬,拖下去送去大理寺。”
“是。”两人应了一声,轻而易举的便将阮老太太拿下。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外祖母!你这是大不孝!”阮老太太当即慌了神,扯着嗓子便是嚎道。
沐音冷笑一声:“全天下人都知道本妃的外祖是江家,阮家跟本妃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有养育之恩,你不能这么恩将仇报!”阮老太太喊得歇斯底里。
“养育之恩?”沐音轻笑一声,看向阮侨玉:“南侯夫人,你我之间可曾有过养育之恩?”
阮侨玉哑口无言,六岁以前可能是有的,但这些年早已被磨灭的一干二净了。
“音儿……王妃,还请看在当年的情分上,饶了她吧。”阮侨玉跪倒在地。
沐音看着阮侨玉这般模样,心底没有意思波澜,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对南侯府出手,不过是看在沐荀的面子上,如今……
沐音摆了摆手,两人当即会晤,捂了口鼻,快速的将人提了出去。
“送南侯夫人回府。”
待阮侨玉被带下去后,尚书夫人这才惶惶道:“都是臣妇的疏忽,还请王妃见谅。”
“此事因本妃而起,怪不得夫人。”沐音淡笑道:“耽误了这么久,可别误了时辰,寿宴为先。”
“是。”
阮侨玉被带回南侯府后不久,圣旨便紧随而至,南侯府多次冲撞王妃与郡主,阁去南侯府上下等一切官职,革职为民,且封了南侯府,刘氏见南侯府破败,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带着儿子回了阮家,而阮老太太则一辈子也出不了大牢。
听闻此消息,沐音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未多言,此事不用想必然是江家的手笔,左右她与南侯府早已背了关系,南侯府如何也自然不关她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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