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昌侯皱了皱眉,从座位上起身,吓得梁冲以为要挨打,下意识的抬手抱住自己脑袋,结果顺昌侯压根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梁小子,瞧你吓成这副模样,在家没少挨打吧。”户部尚书捋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
顺昌侯多温和的一个人,儿子怕他怕成这样子,可见好脾气也有管不住的时候。
梁冲朝他龇了龇牙,放下手,嘀咕道,“他不是不让我离开他视野半步的吗,怎么自己先走了?”
是不是说,他爹说的话自己给忘了?
想到此,他情不自禁笑了,推开椅子,三步并两步跑向大门。
戏台子上的戏吸引人不假,然而他有更重要的事:找顾越流玩。
地面湿哒哒的,梁冲走到外边,目光不小心瞄到顺昌侯神神秘秘站在雕花镂空墙壁后跟人说话,顺昌侯眉目素冷,浑身充斥着肃杀之气,激得梁冲又是一哆嗦,打消了过去偷听的念头,放轻脚步,猫着腰,迅速往外边跑。
墙壁后,顺昌侯神色严肃,“真不是你派人的?”
“没有你的意思我哪儿敢轻举妄动?驿站失窃后,京兆尹府看似没有动作,实则暗中派人加强了守卫,可见皇上还是重视塞婉公主的。”
如果梁冲走近看的话,一定能认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是他亲舅。
“那就奇怪了,不是你还会有谁?”顺昌侯也想不到还有谁会忌惮塞婉公主恨不得大街上行凶了。
“刚才听说这事我还以为是你呢。”姚守庆低声道,“听说街上那群歹徒想要塞婉公主的命,要不是遇上长宁侯府那几个小子,塞婉估计横尸街头了,不是你,也不是我,那还有谁?”
他左想右想,没听说塞婉跟谁家小子走得近啊,“要不要问问冲儿,他和塞婉公主有些交情,估计知道谁干的。”
姚守庆看来,对方想杀塞婉无非怕她祸害子孙,要知道,年前他派人去驿站行窃就是想警告塞婉别再缠着梁冲,岂料昨天傍晚,两人又搭上线了,塞婉公主也是脸皮厚,千方百计跑到梁冲跟前献殷勤,嘴巴上说还钱,谁知心里打什么主意?
“我恨不得他们老死不相往来,让冲儿去问塞婉公主,万一她生出其他心思怎么办?既然不是你干的我们只当不知,顾侍郎可是个狠角色,你等着吧,不久就有消息出来了。”那些人怕是倒霉透了,啥时候动手不好,偏偏在顾越皎眼皮子底下,抓到的那个活口,不死也会被剥层皮下来。
姚守庆想想也是,他们要露出马脚,被顾越皎盯上反而得不偿失。
他又问,“昨日塞婉公主真是找冲儿还钱的?”
昨天他在云生院看戏看得正精彩呢,小厮匆匆忙跑来叫他去顺昌侯府一趟,他以为发生了大事,结果刚走进院子就看见顺昌侯拿着鞭子追着梁冲到处跑,一问才知梁冲偷跑出府和塞婉在后门幽会,这种事传出去,就是太后押着都不顶用,文武百官肯定会不折手段欢欣鼓舞促成这桩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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