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到最后句他才回过神,三司会审的大多是朝廷大案,一经定罪多是满门砍头的罪名,夏姜芙究竟怎么得罪了御史,竟让他们兴师动众祈求三司会审。
他单手敲着桌面,没立即表态,下边坐着的顾越流沉不住气了,从位置上一跃而起,跳到朱御史跟前,眼前猛地现出张放大的脸,朱御史吓得跌坐在地,顾越流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朱大人,三月份我去你府上抓老鼠你不是这么说的啊,你称赞我娘德才兼备,育子有方,还夸我们几兄弟个个是人中之龙,不到两月你就忘记你说的话了?”
朱御史被怼得哑口无言,这话确实他说的,不是府里老鼠猖獗,猫又不尽本分,他只有找顾越流帮忙吗?
有求于人说的话当然算不得数。惊觉自己被个少年吓得惊魂失色,他快速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竖起手指着顾越流,“本官为官不久,此乃被人蒙蔽才误以为侯夫人聪慧罢了,眼下神思清明,顾六少不得乱说。”
嗤,顾越流撇嘴,“二十几岁才当官就该更加小心,你竟被人蒙蔽数月,简直愚蠢至极,朝廷怎么选你当了御史的,有一就有二,要我说,你还是回家多反省反省,什么时候不偏听偏信了再说出来......要不然以后弄几桩冤案出来,百姓们可不会信你被人蒙蔽的鬼话......”
朱御史:“......”他不过自谦,顾越流还真当他说真的呢。
“你......”朱御史经验少,一时不知怎么应对,旁边的赵御史看不下去,帮腔道,“朱御史来京时日短,进御史台后兢兢业业,不曾听说侯夫人所作所为乃情有可原,你小小年纪,当着皇上质疑朝廷命官,谁给你的胆儿?”
“呵,有个一官半职还了不得了?”顾越流双手叉腰,指着赵御史道,“赵大人是吧,你说我娘纵子行凶,她纵容谁了?我二哥在街头打人是为了肃正京城风气,不知哪些忧民忧国的大人教出来的好儿子,见着个漂亮姑娘就上前调戏人家,逼良为娼的行径比我二哥无耻多了。”
“噗嗤......”顾越白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起来,他要记得不错,遭顾越涵打破头的正是赵御史家的。
再看赵御史,气得嘴角都歪了。
赵御史话都说不利落了,“你别血口喷人......”
“这不正是我想对赵御史说的吗?说起来,还得感谢我二哥那一拳,经过那件事,你再往大街小巷瞧瞧,哪家少爷敢色胆包天当街调戏人姑娘的,可惜啊,我二哥做了好事没得到奖赏就算了,某些人仗着嘴皮子厉害,硬是颠倒是非跑到家父面前告状,害得我二哥十几岁就上了战场,好几次差点连命都没了......”顾越流第一次进宫吓得失了魂,如今可不会任由人搓圆捏扁的,就他打量,这站着的御史哪个没有见不得光的事儿,好意思装正义讨伐夏姜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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