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蒲维清未得志的时候,也曾当过江湖术士,四处骗吃骗喝,有次被发现了,被一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追杀了二十多里路,最后还是跳河游泳脱身的。
而两人联手干过最丢脸的事情就是在某家客栈里吃饭,突然一官宦子弟率领一众随从入门,气势赫赫,将他们二人吓得坐在桌子上一动不敢动。
宇文君心想,这两人酒醒之后,肯定会后悔的。
不过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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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并不热闹,八顾之宴结束,顾雍已不在,皇都虽说一切如常,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大年初五,柏小卫来了。
身为八顾之一的井寒清过年期间一直扮演着厨娘的角色,厨艺不错,烧出来的菜能上的了台面。
而高志则扮演着樵夫的角色,劈柴打扫等一众琐事,都是高志在亲力亲为。
两人得知秋清亲自下笔后,心情亦是激动不已。
里屋里,井寒清炒了五个菜上桌,随后便退出了这间屋子。
武宓则亲自给柏小卫与宇文君倒酒斟茶,气氛严肃而又融洽。
当柏小卫得知宇文君前不久喝过半月酒之后,表情耐人寻味的说道:“那位院长大人一般不出远门?”
宇文君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就算他出远门,回来一旦发现半月酒少了,我肯定是背黑锅的那人,这个黑锅我也背不起。”
柏小卫索然无味道:“那就只能看有没有机会去魔族的半月山走一遭了。”
宇文君细细想了一下说道:“而今神族与魔族小纷争不断,以后或许有机会的。”
柏小卫嗯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言道:“参与建设恒昌宗的匠人与苦力,所遭受的刁难我也知晓了,陛下也知晓了。”
“陛下没有表态,便是默许了我们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开设书院,向寒门学子无偿开课,需要大笔银子,国库虽然充裕,却也不能倾向于你,那样会显得不合理。”
“你需要做生意,来维持恒昌宗与恒昌书院的日常开支。”
“书院一事,起码十年之内不会有学子反哺书院,你有人王令在手,便无需看官署的脸色,可任意开荒囤地,如此便可安顿好那些匠人与苦力。”
“有了自己的土地,再加上你又真金白银的进行支持,他们必会越来越有干劲,越来越有盼头。”
苦力与匠人,极少数拥有自己的土地,多数情况下只能依靠去地主家劳作获得微薄薪资,维持生活日常运转。
此类人上无寸瓦下无寸土是常态,名义上有着自己的户籍,事实上并无地契产业,这其中的糟心事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却又无能为力,因为这笔账根本算不清楚。
比如说有些苦力本来就是大户人家的下人,离开大户人家后无依无靠,又如何生活?
世家与寒门之间的细账,细算起来也是一桩麻烦事。
柏小卫说道:“涉及到了有官员给你横生枝节,我来替你解决,你所需要面对的就是各大宗门之间的刁难了。”
“这个尺度要掌握好,若是大开杀戒,会有人说你有伤天和,若是回击力度不够,他们又会觉得你是一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宇文君对此深以为然,说道:“生意一事我暂时还没头绪呢。”
柏小卫言道:“这个后续我酌情给你通一道后门,先做好眼下的事情再说。”
宇文君从玉溪镇出山的时候,死活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和世家豪门打一场持久战,也必须一直打下去。
因为顾雍这一口气不得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