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就在积水潭不远的一道河湾里,这片河湾不通大船,平日赁给人垂钓,听曲,吃茶等等。
裴瞻他们这条船不小,共两层,楼下是喝茶听曲的地方,常绍跟随程持礼上船时,裴瞻正在楼上垂钓。
“卑职参见裴将军。”
常绍在三步外行礼。
裴瞻扭头看了他一眼,示意道:“坐吧。”
常绍称是,拘谨地在最边上的椅子上坐下。
程持礼将他扯起来,按坐在裴瞻右首坐下:“你怎没点眼力见儿?坐这么远,人裴将军怎么跟你说话?”
常绍瞅了一眼裴瞻,不得已坐稳当,拿起了身边的钓竿。
等到程持礼在另一边坐下,裴瞻道:“程将军说你擅渔,刚好我们俩技术都不怎么样,就把你请了过来。”
常绍意识到是跟自己说话,忙说道:“将军谦虚了。我等不学无术,学了一些消遣的本事岂敢在将军面前卖弄。”
裴瞻眯眼望着水面:“我听说你也挺上进,如今是燕王宫中的副统领。”
常绍道:“卑职惭愧,卑职十三岁入宫,能升为副统领,全靠殿下念旧。”
“这么说来,燕王殿下对你们还挺仁厚。”
“殿下十分仁厚,对所有身边人从未苛刻过,掌事公公对办事不仔细的太监宫女会严厉苛责,殿下有时候看到了,都会替他们说情。
“对卑职和侍卫兄弟们也很关照,不时会问一问卑职将来的打算,也提拔过几位资历甚老的侍卫去军营中了。”
在这位铁血将军面前,谁敢乱说话?尤其提到被列为下一任皇储的燕王,常绍自然要捡详尽的说。
裴瞻未动声色:“程将军说你成亲两三年了,这么说你来你入宫有十来年了?”
“是,卑职已经入宫十一年。”
“如今朝中已经在筹备册立新的皇储,燕王殿下近来身子如何?能扛得住大典的劳累吗?”
常绍静默了一下:“殿下近年努力调养,已经康健了很多。皇上说,大周的将来都寄托在殿下身上了,所以殿下自己也会努力的。”
将来燕王承接大统,他宫里这些人的前程也都系在了他的身上,常绍当然希望燕王好。
裴瞻道:“如果不是七年前意外受到惊吓引发了旧疾,殿下必然也不会如此让人担忧。”
常绍闻言感慨:“将军所言甚是,因为此事,当年跟随在殿下身边的一干人等,至今都还在戴罪之中。”
“民间的七夕节热闹非凡,人又多又不安全,燕王殿下怎么会选在那样的日子出宫?”
裴站瞻说到这里看向他:“你已经入宫十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你可曾跟随前往?”
常绍摇头:“卑职当年还年轻,没有贴身跟随出宫的资格。不过当时跟出去的有卑职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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