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蓉儿……
一想到柳蓉此刻在牡丹楼里也许正被东厂和老鸨折磨,魏永信就觉得心痛难当。
他对皇帝太失望了!
魏永信的眸色渐深,一点点变得深邃暴戾,心底更是仿佛有海啸在肆虐着,翻腾着。
岑隐那阉人替皇帝做过什么?!
自己曾为皇帝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又是什么?!
魏永信努力地压抑着心头的愤懑,仰起了头,锐利幽深的眸光直射向御座上的皇帝,再次道:“皇上‘英明神武’,如此奸佞不除,天下公理难现,实在是有碍‘江山社稷’。”
皇帝的右手更为用力地抓住了龙椅上的扶手,耳边响起了二十年前,魏永信向他投诚时,对他说的话:太子优柔寡断,只能守成而不能开疆辟土,王爷英明神武,才有利于江山社稷。
魏永信这是在威胁自己?!
他好大的胆子!
君臣的目光在半空中激烈地对撞在一起,火花四射。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停滞了。
岑隐还是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微微地侧身,下巴仰起,狭长的眸子里眼帘半垂,幽邃凌厉,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凛然。
这一眼,寒光森森,若有精光。
这一眼,如利箭般直刺在魏永信的心口。
岑隐这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吗?!
竖子尔敢!
魏永信看着岑隐的双眸迸发出如火山岩浆般的怒潮,携着毁天灭世的气势。
皇帝也怒了。
魏永信这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啪!”
皇帝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扶手上,这一声,震聋发挥,金銮殿上更静了。
皇帝霍地站起身来,只丢下了两个:“退朝”,然后看也没看下面的群臣,就拂袖离去。
文武百官皆是俯首作揖,恭送皇帝离去,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早朝散了。
但是文武百官却没急着离开,一个个都朝岑隐围了过去,眉眼带笑:
“岑督主一向清正,行事有度,皇上定是知道的。”
“是啊,东厂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于朝廷那是大大有益!”
“皇上对督主一向是信赖有加……”
岑隐这边,围着一众急于表忠心的官员,而中间单膝跪在金銮殿上的魏永信几乎是无人问津,只有几个亲信同党围了过去,连忙扶魏永信起身。
他们也心知这次的情况于魏永信不利,想安慰几句,却见魏永信抬手示意他们噤声。
魏永信面沉如水,看也没看岑隐,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被围在众人中心的岑隐飞快地斜了魏永信的背影一眼,眸子里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一闪即逝。
岑隐神情淡淡,唇角似翘非翘,他只是一个眼神,就有小內侍把周围的大臣们去驱赶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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