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的心里压力让她连执笔的手都在颤抖，她只是老实巴交的奴仆，不过是犯了一晚糊涂事，被郁雪涵抓住了把柄。她根本写不出什么，纸是包不住火的，谁都知道这丞相手段阴狠毒辣，她还是招了吧，免得死得更惨。

而郁雪涵心里亦是挣扎不已，这么写出来，她和老李的话肯定是对不上的，难道她真的要招了吗？她悔啊，要是早知道丞相会问的这么仔细，她就和老李把所有的对话都想一遍，连喝的茶都应该想一下！

就在郁雪涵打心理战时，老李却“啪”的一声放下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大人，小人错了。昨晚雪涵小姐确实来过小人的房间，其实是让小人替她做伪证来的，而且也不是小人碰上雪涵小姐的，是雪涵小姐专程来找小人的。那些话，都是雪涵小姐让小人说的啊。”

语出惊人！一众下人惊得下巴都没差掉到带上，想不到一向老实的老李竟然……那么说，她们真是被郁雪涵给骗了？

众人齐刷刷的朝郁雪涵看去，满脸怒意。

院里，尖锐的蝉鸣声不绝，犹如审判的法场。

沈月走向郁雪涵，如血的红袍像是暗夜里盛放的血色玫瑰，她冰冷的眸眼冷到了骨子里：“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输了……

郁雪涵面如土色的瘫坐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不甘的怒吼：“明明季松哲也是我的夫君，凭什么！凭什么我郁雪涵就要低你一等！不就是因为我没有你有权势，你是高高在上的丞相，我是任人宰割的下人，就算成了季松哲的暖侍，就算长得比你美，我也只是个下人！要是我如你有权有势，我又怎会得不到季松哲的欢心！”

沈月嗤笑，眉眼冰寒的说出一句话：“就算你有权有势，就算你长得再美，也没办法让季松哲喜欢上你。”她抬手，冷声道：“来人，把郁雪涵拖下去打四十大板。看在你是季松哲暖侍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条狗命。”

两个下人走上来，准备把郁雪涵拉下去用刑。

末了，她对着郁雪涵的身影又添上一句：“郁雪涵，要是你再把心思动到我和季松哲身上，就不是四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四十大板，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郁雪涵面如死灰的被人拉下去了，沈月看了一眼这些惊恐的下人们，她拂了官袖，广大的红袖在空气中旋转出一道半圆形的弧度。

她转身，只见面容丑陋，眉目森冷的她，用红唇吐出无比凉薄的话语：“不要滥用你们的同情心，不是生活让你们成为下人，是你们自己让自己成为了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如果你们不想一辈子被人欺压，就让自己做人上人。如果你们还想挣扎，那就靠自己的努力，创造出别人创造不出的神话。”

有风吹过，她冷凝的身影像是墨画般深深落入他眼里，季松哲的唇畔渐渐浮起一抹清浅而又宠溺的笑意。

她不会知道，如此冷傲又张狂，言语犀利的她，他想用一生去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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