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巷里出来，沈月就看见季松哲自顾自的往别处走，她小跑着追上去，将手背在身后，眸子里的笑意像是温和的小绵羊：“季松哲，谢谢你啦。”

瘦高的男子侧身，淡漠的看了沈月一眼：“不必，告辞了。”

“诶，你别这么高冷行不行？你要去哪里啊？”女子穷追不舍的跟在男子身后，像是小麻雀一样在他身边念：“反正我没事儿，让我跟你一块去呗。”

男子突然止住脚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好看的唇瓣简洁的吐出四个字：“我去入厕。”

一群乌鸦从沈月的头顶飞过。

“我也去！”她的厚脸皮渐涨，笑眯眯的：“我在门口等你就行啦。”

他见过不要脸的女人，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不知廉耻。”

“切，我哪里不知廉耻了，你别冤枉好人好不好。我只是在外面，又不是进去看你。”沈月翻了一个白眼，她说的是大实话好不好。此时的她哪里意识到，在女尊国这种话已经是很直白的调戏了！

清俊的男子气愤的站在街道上：“你。”

四周闹哄哄的，这里已是集市中心，耳中传来小贩们的叫卖声与茶馆客人的聊天声。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男子竟是红了耳尖，他从小熟读诗书此时竟找不到一句可以骂人的话，到最后季松哲只好咬牙愤声道：“真是不愧了你的痴女名号。”说罢，季松哲绕过沈月便拂袖离去。

沈月才不管季松哲呢，她昂了昂脑袋，哼，不让她跟，她偏跟。

沈月一路惬意的跟在季松哲的身后往前走，穿过街道，拐过数个路口，当看见张府的宅邸时，她一愣，想起当初张大人的正夫曾送花弄羽酱红色琉璃镯一事。季松哲来张大人的府上干什么？

在她思索间，季松哲已经扣了门环。开门的小厮一见季松哲一来，赶紧点头哈腰的将季松哲请了进去。

“季公子，您能驾临我府，真是让我府蓬荜生辉啊。”张大人收到消息，笑呵呵的和自己的夫君一路急跑着过来迎接。

张大人虽然只是一个知州，但却属丞相一派，而季松哲既是丞相大人的正夫，又是季大人的爱子，她哪敢怠慢，所以一脸讨好道：“季公子，您看，您来也不让人事先知会一声。下官也好提前备好酒菜，我们。”

张大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松哲冷冷打断：“慧芝呢？她已经三日未来上课了。”

张慧芝，是张大人十夫君所生的女儿，因为是庶出，十侧夫又是普通的平民，所以在府里不受重视。张慧芝之所以被收入书院，也是因为十侧夫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目不识丁，便送张慧芝进书院读书。

像正君和其他受宠的侧夫都是把自己的孩子送入更好的书院教学，唯有十侧夫靠着替别人做些针织活，将孩子送入惠明书院这种贫民书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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