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这是下官的家务事,你们这样做不好吧?”张大人冷了脸色。
季松哲长身玉立,一身正气,淡淡道:“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张大人黑着一张脸却不敢作对,他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季松哲和沈月,自己官品低,本就依附于季大人和丞相大人,如果和季公子杠上,对他没有好处。
昏暗的烛光被风吹的忽闪了几下,窗外有几只乌鸦落在了树子枝桠。乌鸦嘎嘎叫着,叫的人心惶惶,亦如现在许如勋不安的心。
“这具尸体不是自杀,是他杀。”沈月仔细查看了尸体之后,面色凝重的下了定论。
张大人和许如勋对视了一眼,一起朝棺材之处走去。
此时沈月已经挑开尸体肩膀上的衣服,只见尸体的肩膀上有一道像绳子一样勒痕。
“哼,你总不能说十侧君是被勒死的吧?说是勒在脖子还信,勒在肩膀处能勒死一个人吗?”正君许如勋捂住鼻子,强装镇定的冷哼。
沈月捞开男尸的长发:“他不是被勒死的,是被人击中了头部被打死的,你们看他的头部。”果然,男尸的头部有一处伤口。
“既然爹爹是被打死的,那为什爹爹会在河里?”小女孩扒在棺材上,眼中盛满了眼泪与悲伤。
沈月解释道:“这正好可以解释你爹爹肩膀处为什么会有勒痕的原因,如果将尸体丢入河里,人体密度约等于水的密度,所以尸体不绑重物会浮起来。当然我知道你们不懂密度是什么意思,你们只需要知道凶手在尸体上绑了重物,目的就是让尸体一直沉在水里。但是凶手不知道的是,他绑的东西不够重,所以让尸体浮到了水面。”
沈月将目光定格在张大人和许如勋的身上,这两人这么阻止她查看尸体,不得不让她起疑。最后,沈月面色凝重的下了定义:“所以,河里不是案发现场。”
沈月的目光很是犀利,以至于张大人觉得自己被人摆在了床上,一丝不挂的被她看了个彻底。张大人一身冷汗,表面上却装作底气十足的样子:“那照你这么说,绑尸体的绳子和你所说的重物又在哪里?”
“这就要问你们了。”女子眸光微转,清冷的眸子里闪现着睿智的光,她慢悠悠的问道:“是谁将十侧君打捞起来的?”
没有人回答她,沈月不由冷笑:“很好,既然你们有心包庇,那就只有通知官府处理此事了。”
如果这件事通知了官府,此事就闹大了,不过死了一个侧夫,传出去可不好听。张大人当即黑了脸色,冲身后的一干仆从发令:“还不快说,是谁将十侧君打捞起来的。”
“是小的,小的前日看见水上漂有一物,漏了一个肩膀出来,就赶紧叫人打捞起来了。跟小的一起打捞的人还有秋连、何清。”一个侍从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被点到名字的两名侍从也浑身发颤的走了出来。
“那你们可有见绳子和重物?”沈月看向这几名侍从,不错过她们眼底的一丝神色,心中暗自揣摩着。
几名侍从脸色刷白,被沈月看的心慌,赶紧低下头齐齐摇头。
早料到这种情况,沈月也不吃惊,淡淡又问:“那谁是最后一次见十侧君之人?”
没有一个人说话。张大人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她被沈月的眼光看得心里发怵,冷声质问身后众人:“还不快说,谁是最后一次见十侧君之人?”
被大人的脸色吓到的一个仆人赶紧站出来,她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她是负责为十侧夫送饭的下人,刚好就撞见了十侧夫和正君相见的事情。
仆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君,哭丧着脸道:“大人,十侧夫死前曾和正君见过。”
一听这话,许如勋袖间的指尖微颤,面色微冷:“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代表是我杀了他,当日我只是交代了他老夫人寿诞在即,让他尽早将大堂里的寿幅给绣出来。这件事,我身边的侍从可以替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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