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衍走后,正德帝脸上怒容消散,他微眯着眼看着方才郎子衍站立的地方,神情莫测。
“陈元,魏坚在何处?”
“回陛下,魏相已在门外跪了两个多时辰,陛下可是要唤他进来?”
“不必了。”正德帝脸上露出抹冷冽,神情阴沉道:“你将方才给郎子衍的旨意在门外宣读一次,他听完旨后若还要跪着,就让他跪着,朕倒要看看,他能跪多久!”
自打魏坚成为左相之后,刚开始几年还小心翼翼有所收敛,可是后来数年却越发跋扈,他虽然对于和荣阳王来往之事捂得严之又严,可除此之外在其他事情上,却对他所言阳奉阴违无数次,就算偶有被他发现,魏坚也总以为凭着当年之事就能挟恩于他,不仅驳了他任命的工部左侍郎人选,将他那个草包儿子塞进去,后来就连官员选拔之事也敢从中谋取私利。若非留着魏坚还有用处,正德帝又怎会容他这么多年。
魏坚也不想想,这些年若非是他赏魏家脸面,抬举倚重魏家,他魏坚算是个什么东西!
陈元显然知道正德帝心思,他看着微眯着眼手指轻抚鼻梁的正德帝,就知道他已经对魏坚动了杀心,陈元不由心底叹息一声,突然生起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来,不过转念间又快速甩去心中思绪,走到门口宣旨。
魏坚原本在看到郎子衍手中青冥剑时,就已察觉到不好,当听完陈元口中圣旨之后,身子一阵摇晃,先前被太阳炙烤之后的无力感全部涌了上来,不由的头晕眼花差点栽倒在地。
陈元见状给小印子使了个眼色,小印子连忙扶着魏坚,而陈元则是低声道:“魏丞相,回去吧,此次的事情实在是牵连太大,郎大人拿人之时众目睽睽,贵公子杀人灭口之事无从狡辩,陛下也动了雷霆之怒,你若再继续跪下去,不仅无济于事,还会火上浇油让陛下心气不顺……”
魏坚心中一凛,这才想起正德帝为人来,之前的骄狂之心瞬间被灭了大半。
他扶着小印子的手站了起来,只觉得指尖微痛了一下,那种犹如蚂蚁咬过的感觉并没让他放在心上,他只是对着陈元说道:“多谢陈公公提点,本相告辞。”
陈元看着魏坚蹒跚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转眼却看到小印子在把玩手中的骰子,顿时气得敲他的头,“你个小兔崽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忘不了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就敢带着那些杂乱玩意儿过来,若是不小心掉落下来,惊扰了圣驾,看杂家不扒了你的皮!”
小印子揉着脑袋也不恼,嘿嘿笑道:“奴才知道错了,这不是几天没赌手痒了吗,公公才舍不得责罚奴才呢,今儿公公火气大,等会儿奴才去膳房给公公弄点下火的莲子汤,保证一盅见效……”
陈元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被小印子猴子似得耍宝模样弄的哭笑不得,他拿着拂尘就想敲他,却不想小印子一猫身子就快速跑了出去,看他那方向果真是朝着膳房去的,陈元怒了怒最终还是笑出声来,骂了句‘小兔崽子’,心情松下来后这才收敛神色再次返回了勤政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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