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诧异抬头,显然没想到和她不过第一次见面的冯宝珍会说这些。
冯宝珍见她诧异只是扬扬嘴唇道:“我虽不知道你进谢府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若只是说单纯为了谢三我是不信的,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我却能感觉到你我都是同类人,照我父亲的话来说,我们都是骨子里串着钢骨本该身为男儿身的人,谢三那种人我从来看不上眼,你自然也不会看得上眼。”
说道这里,她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里面透明的液体沿着杯沿旋转起来,却没有半点撒漏到杯外,而她微笑的侧脸也不同与之前的柔美温顺,反而更多了几分英气出来。
“我听闻这几日谢三在谢府之中有和谢四并头的趋势,谢老夫人更是对她重拾宠爱,想必这些应该都是出自你手,你将谢三捧起来无非是想让她们姐妹相争,而你从中得利,虽然我不清楚你所求的到底是什么,但想必你想要得到的对谢府来说绝非好事吧?”
薛柔闻言瞳孔微缩,她没想到冯宝珍居然这般聪慧,只不过凭借着些微的情形就能推断出大概来,而且冯宝珍与她并不相熟,就敢如此对她“推心置腹”,是该说她大胆还是说她心思常人难及的好呢?
薛柔看着冯宝珍带着几分英气的面庞,手指敲了敲酒杯轻笑道:“这京中人人都说豫国公府的小姐蠢钝不堪,空有武力满腹草包,却不想蠢钝的不过是那些人罢了,以冯小姐的心智,想必就算是谢四也不及你万一,不过你既有意隐藏,今日又何必跟我言说,这岂不是坏了冯小姐苦心经营的形象?”
冯宝珍看着薛柔,薛柔刚才的那些话并没否认,也没承认,不过却已经足够让她知道她刚才的猜测就算不中也相差无几,面对薛柔话中那几乎可以算得上的讽刺的言辞,冯宝珍只是靠在软塌上翻翻眼皮道:“你当我愿意被人看成草包?我豫国公府半路崛起,如今已经权及封顶,若再出两个聪慧绝伦的儿女,怕是早就没了今日风光了。”
薛柔微怔,片刻后想起周五九曾经告诉她有关豫国公府的事情恍然。
豫国公府和花王府、言侯府三分军权,花王府是世袭异姓王,对楚国忠心耿耿从无叛逆之心,楚皇轻易绝不会去自毁根基,而言侯是南楚先皇御封的顾命大臣,曾经扶持楚皇登上皇位,在战乱之中几度救过楚皇性命,言侯的父亲更是因救楚皇而死,楚皇总会顾忌几分情面,唯独豫国公府不同,他们和谢家一样都是楚皇登基之后才崛起的新氏族。
刚开始楚皇为了平衡花王和言侯势力,以防军权归拢威胁皇权,所以才会扶持豫国公冯邑,让其在军中制衡花王和言侯,可是等到豫国公府成长起来楚皇回过神来之时才发现,原本以为是自己之势的豫国公府早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变成了和花王府、言侯府一样庞大的势力。
如今豫国公冯邑军功无数,位极人臣,已可说是封无可封,楚皇本就忌惮豫国公府,若是冯家的儿女还天资聪颖聪慧绝伦,怕是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得下自己治下有这般威胁自己王权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