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祉原本得了差事满心欢喜,却不想被那人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之前在宫门前的得意早就消散一空。
是啊,他得意了眼前,却忘了之后。
容澜和容洵的为人他很清楚,若不是因为柯兴庆突然死了,左都御史的职位空缺了出来,把他们的目光全部吸引在了都察院上,他们怎么会放过万寿节的事情,那迎接外使的差事哪里轮的上他?
他今日是在容澜和容洵面前逞了威风,可正如先生所说,经此一事他必定也成了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必会想办法在此事上动手脚,绝不会让他这般轻易就在楚皇面前得了好,又让他在民间和诸国之间得了名声。
到时候他若是把差事办砸了,别说得到楚皇夸赞,恐怕还会惹来雷霆之怒。
他眼前才不过得了一点蝇头就这般欣喜,殊不知更难过的关卡还在后头。
想到这里,容祉忙收起脸上笑容。
他坐直身子对着身前端然喝茶的男人郑重道:“是我一时失态,才会忘了先生嘱托,还望先生勿怪。”
那人闻言点点头,特别是听到容祉口中的自称从“本王”变成了“我”后,脸上的疾色缓和了一些。
“王爷,欲成大事者最忌急功近利,自满自得,更要清楚敌我之间差距和所做之事的得失,否则只会遭人算计利用,王爷要时时记得月余前的教训,切勿重蹈覆辙。”
容祉闻言脸色一正,想起被他所累的母妃,想起那一日在宫宴上被父皇斥责之时,那些人嘲讽嬉笑的眼神,心中一紧,连忙抬起手朝着那人行了一礼道:“谢先生教诲,容祉必当谨记于心,绝不忘怀。”
那人点点头,受了他一礼。
容祉行完礼后见那人神色稍霁,这才开口道:“先生,今日宫门前的事情是我冲动了,本来我搅了他们两人的事情,又得了差事,就不该再刺激庆王和宣王,更不该拿邬埕的事情来挑衅宣王,恐怕经历这一遭,宣王必定恨我入骨,万寿节接待使节的事情我怕他会横插一手!”
那人闻言淡淡笑道:“王爷此言差矣。”
容祉抬头看着那人,就听得那人缓缓道:“我方才说于王爷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王爷时时留有警惕之心,而并非是因为王爷做错了事。如今朝局难得呈平稳之势,左都御史的事情就算王爷不说,陛下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将都察院交给你、庆王或者宣王中任何一人,此事庆王和宣王想必也很清楚,之所以开口索求也不过是试探陛下态度罢了,为的就是看陛下如今是否有立储或者偏向之心,如今陛下借你之口将此事抹过,就说明他目前尚还未有决定,庆王和宣王都是明白人,又怎会不懂。”
“至于你说他们恨你入骨,王爷,就算没有此事,难道你觉得宣王和庆王就能与你善了?除非你能绝了夺嫡之心,从此隐退不问朝政安心做个闲散王爷,否则你们三人刀剑相向是迟早的事情,你若不借着机会打压他们,一旦被他们寻到机会,他们也照样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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