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珍原是想打趣薛柔,可是见她神色淡淡的半点变化都没有顿觉无趣,听着薛柔一本正经的拆穿她取笑的话,冯宝珍顿时半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她道:“看你这么应变自如就知道你半点都不紧张了。”
薛柔笑了笑,不过是赴宴而已,比这更大的场面她又不是没去过,有什么好紧张的。
冯宝珍自然不知道薛柔心思,她只是对着薛柔道:“自从百花节那日之后咱们也许久未见了,那天船上突然乱起来,我四处都没见着你,还以为你出了事情,好在后来听人说你早早就下了船去找凌王了,也还好你走的快,要不然那日的情形非得吓着你不可。”
那天船上虽说大部分人只是受了惊吓,可还是有不少人受了伤,那些轻伤的倒还好说,可听说那谢葭萱至今还卧在床上下不了地,据说当时那一剑若非错过了心口,谢葭萱怕是和那闻天睿一样,当场死在了官船上。
也因为这样,当时将她推出去的谢宜柳如今几乎无人敢理会,众人对她那夜的行径都觉得心寒,她连亲姐妹都能毫不犹豫的推出去挡剑,更遑论是其他人,谁也不想成了第二个谢葭萱。
薛柔听着冯宝珍的话,能听得出她是真的关心她,不由笑着道:“那一日也是运气好,若非下人来说凌王在外与人起了争执,我也不会刚巧离开,对了,这些日子我忙着王府的事情也没去看过你,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全好了,当时那些人的目标是福王,我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后来还多亏你送来了黑玉膏,想必再抹些时日连疤痕都看不出来了。”
冯宝珍说话时扬了扬右手,就见她手背上有道极浅的疤痕,若是不细瞧几乎看不出来。
薛柔笑了笑:“女孩子容貌肌肤都很重要,只要没留疤就好。”
三人边说边朝着女宾席那边走去,等到离得近了,薛柔就发现已经有无数名门千金,各府夫人三五成群,言笑晏晏的聚集在水榭楼台之处,彼此说乐谈笑,只是看似其乐融融,实则却以夫家为聚,隐隐的能分成几个小团体。
薛柔三人走到雕栏附近之时,那些人就发现了三人的踪迹。
冯宝珍和冯宝薇姐妹两今日穿着相同款式的香妃色百合长裙,身披白色翠纹薄纱,只是冯宝珍头上挽着飞云髻,插着一支翠绿欲滴的翡翠镶金云簪,显得端庄不失大气,而冯宝薇则是扎着双包球,额前垂着一抹流苏,而发髻两侧则绑着两条紫色缎带,看上去灵动可爱,而走在两人中间的薛柔半点也不逊色,石榴红华贵长裙极好的显示出她的身姿,而比起她身侧的冯氏姐妹,薛柔眉眼间更多了几分看透世事的冷清透澈,神情间也更加典雅清婉。
人群中的那些夫人自然都是认识豫国公府的冯氏姐妹花的,但是中间的薛柔却极少有人认识,不少人见冯家姐妹左右挽着她神情亲昵,都在小声打探着薛柔的身份,而当有当初去过豫国公府见过薛柔的知情人将薛柔的身份说出来后,所有人都是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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