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这是何意?”谢忱冷声道。
王开济连忙收回手对着谢忱说道:“谢大人,当初的事情多有得罪,我那时候绝非是有意为难,实在是情非得已,所以还请谢大人不要怪罪。”
谢忱冷哼一声,想起当初被王开济拦在刑部之外,言辞讽刺的事情,心中就忍不住恼怒。
王开济见状连忙赔笑。
当初谢宜柳关进天牢,构陷宣王的事情正在关键时刻,他哪敢放谢忱去见谢宜柳?一旦让这个老狐狸和谢宜柳说上话,万一谢宜柳说漏一句半句,让宣王和谢忱有了防备,恐怕这时候死的就不是宣王,而是他和渝王了!
那时候他以为宣王事败,谢忱也一定会跟着倒霉,就算能活下来恐怕也是发配的命,所以言辞间没留半点情面,可是谁能想到,谢忱跟着宣王一起逼宫谋反,意图弑君,宣王事败后身亡,可谢忱却偏偏活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稳稳坐着。
早知道事情会这样,他当初也不会那般不留情面,害得自己如今进退两难。
谢忱看着王开济赔笑的老脸,心中忍不住唾了一声,虽有心不搭理,可想到从今之后,两人都是辅佐渝王,见面的时候还多,撕破脸对谁也没好处,所以他只是冷声道:“当日之事,你我各为其主,王大人落井下石并无不对,谢某又怎能怪罪。如今事情已经过去,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小女吗?”
“当然可以。”王开济连忙让开路笑着道:“谢大人请自便。”
谢忱冷哼一声,直接越过他头也不回地迈步走进了牢中。
等他走后,王开济才看着牢门前忍不住低声骂道:“得意什么,背信弃主的小人,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大人,要不要小的去看看他们说些什么?”刑部主事笱宏在旁低声问道。
王开济脸色难看地摇摇头:“不必了,眼下宣王已死,谢忱就算再想做什么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他手段狠毒,心思又深,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得罪于他。”更何况,渝王如今还有心收拢谢忱的势力,若是谢宜柳能劝服谢忱,倒也算是好事一件。
此时王开济还不知道,谢忱和渝王之间早就达成了一致,他只是又看了眼牢门的方向,低声骂了几句,这才命那狱卒率人守在外边,不要打扰了谢忱和谢宜柳的会面,而他自己则是转身回了府衙。
天牢之中,潮湿阴暗,屋顶原本透光的几扇天窗,也因为那一次有人劫囚后,被木板封死,如今的天牢之中,只有墙壁缝隙中透进来的一些光亮。
谢宜柳披头散发地坐在枯草堆上,身上衣裳虽然整齐,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馊味。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紧抿着双唇,双眼木然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短短十几日时间,原本光鲜靓丽的她看上去如同枯槁的花朵,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丰盈的双颊凹陷进去,圆润的下巴也变得削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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