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先不用着急,咱们……”检录处的裁判员看了一眼手表,又问了问带队的志愿者场上的情况。
“应该还有三五分钟,咱们这场人少,就八个,一个一个上场,她要是来晚了可以调一下顺序在最后上。”看了看秩序册,检录处裁判员凭经验给出了答复,“这样的话,大概还有十分钟。”
手机上迟迟没有回复,盛安宁皱着眉头,浑浑噩噩的跟着前面领队的志愿者往场地走。
“安宁。”
“安宁!”
盛安宁拿着手机,“旁若无人”,身边不管是谁叫也没有听到,一门心思的想着对面儿到现在也没有回消息的世昕。
“哎呦喂,世昕啊,世昕,平时也不见你出这种事儿啊……”
“一号上场,二号准备。”场地上裁判长的声音已经响起,盛安宁已经处在游离状态。
“二号还没到。”负责检录的裁判走到四场地裁判长身边小声耳语。
“一号上场,三号准备。”
盛安宁一直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完全没有心情去在意场上参赛人员做的动作如何,倒是省去了几分紧张。
“三号上场,四号准备。”
“安宁……”刚刚下场的一号参赛运动员在盛安宁面前用手挥了挥,“安宁,你这是怎么了。”
“啊,是你!好久不见。”盛安宁回过神儿来,看着面前的短发飒爽的女生,“半年没见了大佬!”
“你怎么了,刚刚走路那会儿你就……对了,那个二号没来,是你们学校的吧?弃权了么?”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儿,现在联系不上人。”盛安宁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她不会弃权啊,她将来还要走艺术。”
“哎,你也别太担心了,下半年这个又不影响申二级,顶多是少一个奖项……”
“而且有弃权的大家自由发挥就好,也不用担心名次了。”
这女同学也是为了宽慰盛安宁,“哈哈,我这么说你们同学也别介意哈,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没准儿待会儿完事儿之前她就到了。”
“你现在光想着她怎么发挥啊,是吧,你也要想想自己这里,她那边你着急也没有用。”
虽说一年也见不上两三次,这三四年来比赛中培养出的友谊实是真正的君子之交。
两个女孩子也对对方的性格颇为了解——安宁最让人担忧的就是很多时候只想着别人,反倒不在意自己的事儿了。
“四号上场,五号准备。”
“一号最后得分,8.64分。”
“安宁,该你准备了,手机你给我,我给你拿着,你记得下场管我要哈。”
盛安宁一边应着,一边走到地毯边缘的黄线站定。等到四号上场,盛安宁便走到地毯角站定,默默等待裁判通知上场。
漫长的一分钟度日如年,盛安宁依旧放心不下迟迟未到的世昕,皱着眉,低着头,有些走神。
“五号上场,六号准备。”
机械式的上前一步敬礼,盛安宁心下已经知道这场是注定比不好了。
走到场地正中偏右的位置,盛安宁再次敬过抱拳礼,开始做起早就形成肌肉记忆的动作。
虚步点剑、丁字步崩剑、撤步云剑、提膝抹剑、弓步平刺、仆步崩剑……
盛安宁几乎每个动作眼神都是游离的,非但没有看向该看到方向,更是时不时的盯着进场门的方向,望眼欲穿。
单手翻接叉、旋子、外摆莲、一连串的背花儿和腕花儿——盛安宁这种动作与精气神极度不合一的状态终于还是在摇摇晃晃的燕式平衡上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