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生于肾,肾生骨髓,髓生肝,肝主目,肾主耳。所以你精气饱满,则耳聪目明。肾有生机,面色就应像细白的薄绢裹着天紫色的丝绸……”
祖一贤说到这里,愣了一下。
邱少鹄面色白皙不假,但却是红里隐约透着青,如日暮天边清水倒映晚霞,哪里又是他说的那种颜色。
感觉不太确定,祖一贤仍旧继续说:“精气属三部之中下部之地,沿足少阴经太溪穴处动脉游走,与足太阳经互为表里。足太阳经脉气有七十八个府穴,发端之处应在眉头的陷中攒竹穴,如我所料不差,那就应该用俞窍于分理之间的刺针方法,缓慢刺入其中,因为气血浮动,就会有血渗出……”
祖一贤一边说着,真的拿了根银针,朝着邱少鹄眉头刺去。邱少鹄也不躲闪,针头陷入,倒也不痛,然而也没有一滴血流出。
“怎么会不对?!”祖一贤懊恼万分,“难道看漏了什么?”一边说着,他飞快回到屋里,从他那满屋子的医术里不断翻找着什么。
“你这头头是道,不会都是瞎说的吧?我都怀疑你治好了那么多人的毒,会不会也是歪打正着?”
“我瞎说?你敢说我瞎说?”祖一贤在里面气呼呼地甩了本书出来。邱少鹄一把接住,就听对方继续道:“你看完这本《内经显隐考略》,就知道我是不是瞎说了!另外,那些人中毒的原因,我也会查清楚给你看,到时候你就不会怀疑我怎么给他们解毒的了!”
祖一贤说完,“砰”得把门一关,闭门谢客。
“像他这样的人,多少都会有点偏执,但不偏执当不了好大夫。”汤巡在旁边笑着说。
邱少鹄看了他一眼,目光闪动中带着深邃,刚要说什么。
“我要离开潮门了,马上就快了。”汤巡忽然说。
邱少鹄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这个关口,你却要走吗?”
汤巡此时要离开,自然是像他自己所说,世道大乱,而他就准备先行避开。
“术士不能逢凶化吉,就要趋吉避凶,天理使然,有何奇怪。”汤巡说:“也许你会埋怨我一走了之不管其他人死活,但设身处地想,假设说我真的满大街喊‘大祸临头了,大家快都跟着我一起逃命’,会是别人相信我?还是拿我当疯子关起来?我是老骗子汤巡,可不是老疯子。”
这也是为何奇门之术的谶语,大多晦涩难懂。因为洞悉了真相,就算用大白话告诉世人,又有几人真心相信?
汤巡继续道:“况且我将事情告诉了你,已经是最大的干涉。奇门卜算,知道现在的结果,就意味着原有未来的改变。像是在赌坊窥探骰子点数,自己会赢钱,但也改变了其他人的胜负,不知道有多少人又会因此倾家荡产。而因为自己的缘故,干涉其他人的命途因果又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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