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海外的见闻如此丰富,和你相比,我的一生,倒显得狭促多了。”
酒楼之中,廉央和邱少鹄被包裹在热切的氛围中。二人“一见如故”后,自然来到这里,“把酒言欢”。
佳肴丰盛,廉央沉浸在美酒之中,同时也给邱少鹄倒了一杯。
推杯换盏,邱少鹄接过酒杯,却并不饮用,让廉央多看了他一眼。
既有疑惑,也有着对他敬酒不吃的不岔。
“廉央兄台误会了,”邱少鹄淡淡地说:“我并非不饮酒,只是这次,不想因为喝醉,就减少我与兄台相处的时间。”
恭维对方。
……
傍晚的海港,宁静的海湾中,是无数光华在雾气中朦胧升起,照亮过往。如同海底中深藏的游龙浮上海面,龙鳞反射着粼粼波光,带着深海的隐秘。
在路灯的照亮下,无论是海港装卸的货物,还是另一边扩建港口的工地,人来人往,都呈现着一种井井有条的氛围。是在一天的末尾,即将结束劳碌前,平稳地最后收尾。
“安逸是人所追求,但正因为求之心切,得到后,也往往会沉溺其中。”
成庭栋站在海港大堤上,居高临下审视着一切,拿着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了缭绕不停的烟气。
此时的他身穿粗衣,头未戴正冠而是以斗笠覆盖,来往路过的人,都只会把他当成寻常渔人看待。
“但这岂非民众所想?若是太平安康,谁想要刀马兵戈。想来你我当年逃难时,梦寐以求的,也不过如此。”张奉荣此时也穿着简衣,丝毫没有一个知府的架子。
“若是太平一统,自然理所应当,但现在朝廷偏安一隅却不思进取,呵——”成庭栋说话中,走下大堤,来到港口一侧的海滩上,平视着如车水马龙的海港。
离海岸近了些,才看到此时海水的颜色有些深沉,近岸如深色染坊,浪花拍下,留下淅淅沥沥的颗粒沉淀,清水退回海中,又重新浑浊。
“远海有地动,将海底的沙子震了上来,才让海水变浑,这在海边可不是好兆头,”张奉荣说:“过两天,说不定就有大浪要来了。”
“你身为潮门知府,这时候不在衙门待着,却和我在这闲逛,不怕传到朝中御史耳朵里,让那些言官们上奏参你个渎职?”成庭栋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
他此番过来,是特意顺着之前的线索,来查潮门港隐藏的问题。只是碰到张奉荣,纯属巧合。
“我?我若能安心待在衙门,又何必来此。”张奉荣破天荒露出苦恼,“民意汹汹,来讨公道的人快把我的衙门冲塌了,下毒案水落石出前,我也只能四处躲躲。我又不像你,身子硬朗着,年过四十了还能在马上颠簸一天不下来,万一出个好歹,朝廷就得派人来接我的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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