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落可聆针。
半晌。
陈东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挤出一抹微笑:“我明白了,多谢大伯解惑。”
“行了,收拾你的心情,下去吃饭,未来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陈道君平静的说道,转身朝外走去。
陈东起身,走进了洗手间,掬起一捧水泼在了脸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天沉沦,让他的模样颓废了不少,唏嘘的胡渣也露了出来。
鼻腔中充斥着难闻的烟酒味。
他缓缓地抬起右手,摸着镜子上的自己,坚定地说:“加油,小影和宝宝,在等你成王!”
晚饭过后。
陈东忙碌着整理着各种事务。
西南定鼎后,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巨细无遗,他不说全部拍板推进,但也要过目一下,心里有个数。
而在赵破虏的房间里。
陈道君和无常正驻足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画纸。
“这是从这小子的抽屉里翻出来的。”
无常指了指桌上的画纸:“没想到这小子绘画本事还是一绝呢!”
若是陈东在场,势必会认出,这张画,就是当时赵破虏所画的那惨烈如修罗地狱的一幕。
“徐清风教的好。”
陈道君右手落到了画纸上:“有《神鬼八阵图》,也有这副画,赵破虏这小子就算是长一百张嘴,也得给我交代清楚了!”
“这画……”
无常脸上的淡淡笑容消失不见,她察觉到了陈道君话里的弦外之音。
陈道君眉眼森然,冷峻的面庞上覆盖了一层寒霜。
“大概……是二百多天后的世界!”
轰隆!
无常如遭雷击,老脸上骤然浮现惊悚恐惧之色。
“不,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啊?”
无常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一刻,饶是她的心性也难以保持镇定:“这画要是是二百多天后的世界,那岂不是赵破虏那混小子,能够未卜先知?”
“徐老狗从来都不会挑什么废柴传承的,未卜先知有什么惊讶的?”
陈道君卷起了桌上的画,平静的斜睨了无常一眼:“我同样能未卜先知,你为什么不惊讶?”
无常目光闪烁了一下,回过神,摇摇头。
“不,不一样,你的未卜先知是推大势,是大势所趋,你屹立在浪头之上看得目光自然更远,甚至你会亲手推动大势,而赵破虏这混小子,他从徐清风那学到的本事,眼前这幅画,可就是凭空临摹了!”
“走吧,去东儿那。”
陈道君丢下一句话,率先朝外边走去。
“人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
无常喃喃自语,满眼的不敢置信,当即跟上了陈道君。
吱呀……
书房门被推开。
陈东放下了资料,抬眼看着走进屋里的陈道君和无常。
他正要招呼呢,目光落到无常惊恐骇然的面庞上时,却不由得一凝。
又出事了?
不等他开口呢。
陈道君就走到桌前,将画纸摊开:“这次,你和姜麒麟都不能挡我逼问赵破虏了!”
“这幅画……”
陈东诧异地看着画纸上的炼狱一幕,熟悉感扑面而来。
毕竟当初对这幅画也仅仅是惊鸿一瞥,也没法留下太多的记忆。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呢。
陈道君的一句话却让陈东当场坐蜡。
“这是赵破虏那小子临摹的二百多天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