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的。”云灏唇边有淡淡的笑意。
回到云府,云夫人就换上了道袍,取下钗环,挽起道髻,去府中的佛堂呆着。
云灏则让管家拿出库房册子,挑选适合送去赵家做聘礼的物件。
傍晚,他接到一个消息,就出门了。
遵行过午不食的云夫人,并不知道这事。
夜幕降临,阿萁进去,把蜡烛点上,又退到门口守着。
阿萁从月上柳梢头,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就在她靠着门,头一点一点的打盹时,突听人道:“阿萁。”
她猛然惊醒,抬头一看,“三、不,阿箕见过陛下。”她跪在地上,给来人磕头。
来人正是当今圣上,他披着黑色的斗篷,站暗处,身边跟着一个太监和一个侍卫。
“阿萁,好多年不见了,你可还好?”皇帝问道。
阿萁恭敬答道:“陛下,阿萁一切都好,谢陛下关心。”
皇帝微微点头,“蓝姑娘,是在里观吗?”
云夫人嫁进云家已有二十余年,可皇帝偏要以她娘家的姓氏称呼她。
“夫人在佛堂内诵经祈福。”阿萁是陪嫁丫鬟,她称呼云夫人一声姑娘亦无妨,但她知道主子最在意的是什么,而她也不怕触怒皇帝。
皇帝沉默了片刻,道:“你去请她出来,我有事找她。”
阿萁有些犹豫,走到佛堂门口,叩了叩门,轻声道:“夫人,陛下有事找您。”
佛堂里一片寂静,在皇帝的目光示意下,阿萁又敲了次门,“夫人,陛下有事找您。”
过了一会儿,云夫人开门走了出来,看到皇帝,她微微低头,行礼道:“云蓝氏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皇帝听到她的自称,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蓝姑娘,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还是那般的清新脱俗。”
“陛下谬赞,云蓝氏愧不敢当,不知陛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云夫人不亢不卑地问道。
“这次你回来,不会再去庵堂了吧?”皇帝问道。
“久居庵堂,我清静惯了,不想再回到这繁华的尘世之中来。”云夫人平静地答道。
“净遥要成亲了,你忍心看他没有长辈帮衬?”皇帝试图说服她改变主意。
“有陛下在,我很放心。”云夫人屈膝行礼,“多谢陛下这些年来,对他的照顾。”
“照顾净遥是应该的,你不必谢我。”皇帝向前一步,“你该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
云夫人并不回应他,而是向后退了一步,“陛下,更深露重,你该回宫了。”
“时辰尚早,我们再说说话。”皇帝舍不得离开,他的目光贪婪的盯着云夫人。
云夫人微微侧过头,避开了皇帝的目光,“陛下,我乃寡居之人,不便待客,陛下请回宫吧。”
“蓝姑娘,你真要拒我于千里之外?”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
“恭送陛下。”云夫人言罢,退到门内,将门关上。
皇帝看着关闭的门,黯然离去。
阿箕待他走后,轻叩了叩门,“夫人,陛下走了。”
屋内寂静无声,她转身,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树下的人,脸色微变,喃喃唤了声,“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