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站在第三千座佛像前,看着这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庞,只怀疑佛母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上次在地底空间看见它模拟的形态就是仿照自己而来,现在更是连佛像都打成了自己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老被佛母当成“模特”,陈景望着眼前的佛像忽然无名火起,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佛母究竟想做什么???直觉告诉他,佛母并不是想脱困那么简单,似乎也不像他一直所担心的,要去谋害外界的那些“养分”,或是直接对乔幼凝那位直系眷族下手。佛母不想做那些。如果想的话,它现在就可以去了。哪怕有陈景这位深空复苏者在,亦或是厄迦与陈伯符他们在……毫不夸张的说,谁也挡不住它。在现在这个局面下。没有人能够挡住一位可以自由行动的“神”。所以陈景真有点搞不明白了。佛母之前拼了命想破开封印出去,现在封印没了却又不肯离开这里……它究竟想做什么?“现在想回去也回不去了……”陈景望着前方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感觉头疼得要死,“只能先去找它……看看它究竟想做什么……不过好在这家伙貌似对我没有敌意啊……”就在陈景如此安慰自己的时候。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由远至近传来。像是有许多虫子在黑暗中成群结队地飞速爬行。陈景抬手一挥黄衣长袖,深空异彩便如颜色构成的洪流般从袖口涌出,直冲前方的黑暗而去。这间寺庙的古怪之处很多,不仅只是内外观测到的面积不同,还有一点陈景也注意到了……这栋建筑物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可以吞噬光线。无论是深空异彩的光芒,亦或是他体内的金色圣光。所有一切外来的光源都被压制了。甚至可以说那些佛前烛火都比圣光强烈得多。不过好在陈景拥有旧裔的基础夜视能力,暗中视物对他而言不算太难,更何况还有深空异彩的微光照明……“这是……人体神经??”当陈景看清那个不断向他快速走来的“怪物”时,第一感觉不是害怕而是错愕,因为对方犹如枯树枝般胡乱分叉的身体,只让他想起了在表世界见过的人体神经标本。那是一个足有五六十米高的巨型“生物”。在那团乳白色的大脑之下,有无数“人参须”一样的物体与完整的脑组织相连,而这些色泽殷红的长须互相连接并又彼此分离,像野蛮生长的藤蔓枝条一般,组成了一个大致的人形。看见这种造型奇特的生物向着自己飞奔而来,陈景错愕之余也将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几乎不作思索便开始飞速后撤,只留深空异彩在前方打头阵。此刻陈景只有一个念头,或是说……一个疑惑。难道佛母要杀我???……当陈景在古庙中遭遇那个怪物时,留守在圣山之上的众人已经沉默很长时间了。自从陈景纵身一跃跳入“圣痕”之后,这里的气氛就变得极度压抑。“陈兄,你也别太担心,我感觉不会有事的。”厄迦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见陈伯符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安慰,“你孙子可是深空复苏者,就算佛母发狂要找他的麻烦,他肯定也……”“你要敢说他吉人自有天相,伱就别怪我大嘴巴子抽你……”陈伯符瞥了厄迦一眼,不想听他放屁。“你对你孙子没信心?”厄迦不动声色地问道,打算换个角度来安慰陈伯符。“有啊,当然有,那可是我孙子!”陈伯符一拍大腿,随后语气又变得危险起来,“但我对你们没有信心啊,尤其是你厄迦……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呢?”一听这话,厄迦急忙摇头。“怎么可能!这真的是你多想了!在这种大事上我是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的!”见厄迦死不承认,陈伯符也只是冷笑了两声,随后抬头看向逐渐变得诡异的夜空。“反正我孙子不出事就算了,如果真出什么事,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赔命行了吧!”厄迦无奈道。听厄迦说得这么“情真意切”,陈伯符顿时也没再怼他,但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极昼都的雨还在下。愈演愈烈。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可就在这种雷电交加狂风大作的恶劣天气,陈伯符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宁静”,因为随时随地这些声音都会猛地一下子全部消失……就像是一阵一阵的间歇性耳鸣。陡然间万籁俱寂。一瞬间又恢复正常。刚开始陈伯符还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随后便问在场的其他人,确定他们都有这种奇怪的“症状”,这才意识到不大对劲……而就在这种“间歇性失聪”的症状出现后不久。众人头顶上笼罩圣山的乌云也变了颜色。厚重淤黑的云层随着骤起的狂风而不断翻涌,一缕缕猩红的光芒在深处乍现,直到云层翻涌的频率逐渐变快,渐渐的……乌云就像是被血液浸染一般,由内而外变得殷红散着血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陈伯符皱着眉又看了一眼猩红的夜空,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的忐忑。“佛母对阿景不会有恶意的。”听见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陈伯符下意识回头看向蹲在圣痕旁的乔幼凝,之前她就一直蹲在那里发呆,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陈伯符也只当她是在为陈景担心。“你怎么知道没恶意?”陈伯符皱着眉问道。“佛母说的。”乔幼凝笑着看向陈伯符,轻声安慰道,“如果它对阿景有恶意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阿景下去的。”“它说的你就信啊?”陈伯符更担心了。“当然啦,毕竟佛母从来不会骗人,而且……”乔幼凝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要怎么给陈伯符解释。“而且佛母也没有骗人的能力。”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