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恶奴欺主,这婢子死有余辜,某自当定案,不会再管。”
谢陵心中暗笑,原来这位夏候太守是有意来给她下圈套的,一个婢子之死,即便是她所为,也不会真要她来偿命,不过她谢陵的名声在此就要大打折扣,若是被人添油加醋,再传出一个凶狠残暴之名,之后的仕途也就要毁了。
“夏候使君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污我家郎君之名……”
秋实愤怒的话说一半,被谢陵伸手制止。
“这春华的确是我谢家之奴,此番随我一道回建康,暂住于此,昨晚本倒给了我一杯茶水,我赏予她喝了,之后便未再见面,今日一早起来,就见她已死于房中。”
“如此说来,这婢子是在茶水中下了毒,想要毒害谢郎君,反叫谢郎君赏予她喝了,所以才中毒身亡。”
谢陵弯唇而笑,反问道:“夏候使君如何就能肯定,这婢子就一定是中毒身亡呢?”
夏候太守的脸皮再次一僵,面对谢陵双目滢然好似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注视,竟一时找不到说辞。
这时,又一名男子声音传来道:“是不是中毒身亡,一看便知,谢家郎君光风霁月,应不屑于用这种毒杀的方式来惩罚犯错的女婢,不若由在下来看看,这婢子之死是否与谢家郎君有关。”
闻此声音,谢陵的身体也陡地一僵,转头便寻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这声音她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前世得知他真面目后的每个午夜梦回,都觉寒冷刺骨。
此时,廊下所有人也将目光投向了这个语声清朗施施然走来的年轻男子。
男子不过十七八岁,身着一袭极单溥的士子白伫衣,身材格外颀长,容貌俊秀,五官立体如同刀刻,双目盈盈含水,自有一抹郁郁不得志的忧郁隐含其中,但又没有时下诸多士族子弟的羸弱,通身的气质显露出一种容易叫人信服的睿智和精明来。
这个人便是陈硕。
都道谋士心狠手辣,在帷幄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算计的是那些争权夺利之人的心,可陈硕这个人没有底线,他算计的不仅是整个南梁朝堂以及天下,甚至还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整个建康城二十万无辜百姓的性命。
思及此,谢陵不禁握紧了拳头,暗道:果然如前世一般,她又在这里遇见了这个男人。
在她的极力隐忍之中,陈硕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行了一个极谦卑的作揖之礼,报上姓名道:“颖川陈氏,陈硕,见过谢家郎君。”
颖川陈氏在东汉之时的确是高门士族,但自东晋时衣冠南渡之后便逐渐泯然于众,退出了士族之列,现在已属庶族寒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