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知道怎样治住自己——犯错打巧月。
她能忍受自己挨训挨骂不当回事,却受不了别人因她挨罚受训。
“世子爷罚得对,原本主子犯错,就该奴婢受罚,奴婢一点都不怨怼的。”巧月双手虽疼,却是笑着。
好似挨打才能让她的愧疚释怀些,颇有被虐倾向了。
云漓顿时飞去一个大白眼,“总这么没骨气,将来也是被欺负!”
“还是先想想杨教谕留的作业吧,咱俩今天完不成,明天她们又要挨打了……”
林紫一脸苦,却苦得很开心。
她也听云漓说了昨天夜丰烨交代的话,认为二人统帐、对账,的确是个好办法。
云漓也不得不承认,夜丰烨的提议非常对。
但她并不打算亲自统帐,准备开发茯苓去学学,她检查一遍就行了……
晚饭过后。
影荷又来了西院见云漓。
说了府衙对兰芝等人的判罚——王生和兰芝表哥判十年沙场劳工,兰芝被发配到西南的军地做奴役,终身。
巧月别过脸去,听了这话,她心中并不痛快。
云漓很不满地看影荷,“特意来就为了说这事?”
影荷连忙道,“也是认为该回给姑娘听一听,解个气。另外明日召了下人们学规矩,特意来问姑娘有什么要提醒几句的?”
东院、西院的人,跟随云漓和林紫学统帐。
其余的下人也没能闲着,除了该做的活计外,要听影荷教习细致的规矩,以侯府的规矩为标准。
但凡学不会的,十日后全部赶走,再选新人。
有这一条横下来,没有人再敢不专心。
云漓本想随意打发,但想想夜丰烨的话,她反倒捏起影荷的规矩来,“之前陈嬷嬷在时,影荷姑姑的考试也不是第一名?”
那时别院妾室多,影荷不做出头鸟。
凡事都讲究个居中,不敢露一丝锋芒。
影荷讪讪,“姑娘们都出类拔萃,自当比不过。”
“所以你教这规矩也不合适啊,你又不是第一!”云漓当即就把她否了。
影荷双手一紧,似捏死的帕子就是云漓,“姑娘觉得怎么办更好?”
“把霓裳请回来教一教如何?”云漓是在问林紫。
林紫倒没直接否了,“她去了尚宫局,不好直接出来的。”
“那就让宇文谦从国公府请一位妈妈来,这等身份的人,无论谁再苛刻拷问,咱们也说得过去了。”
云漓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主意,林紫思忖下,也点头同意了。
影荷脸色火辣辣的烫。
好似被抽打了上百无形巴掌。
她名义上是管事姑姑,却被斥责没资格教规矩?
往后她在别院岂还有体面?没有人会再上赶着巴结了……
事情这么定下,影荷也只能笑着认了,退去做事。
“你怎么突然挑她的不是?看出什么了?”林紫好奇。
云漓再一次感叹花仙天眼失踪,做事实在太麻烦。
“主动来说那几个人判罚,不就是故意给巧月添堵?”
“我早上刚刚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提起此事了……”
故意逆她心意探巧月,云漓更判定她心中有鬼。
林紫连连点头,“说得有道理?何时去找宇文谦请人?”
云漓突然笑眯眯,“不如你去找他?他可一直等你上门求。”
“呸!”
林紫啐了一口,“我才不会为父亲的事找他。”
“是为了我。”
云漓眼神撇过一抹狡黠色,“顺便再打听一下夜子薰,我很好奇庄婉卿会怎么为她弟弟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