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夜丰烨的雷霆暴怒吗?
她只庆幸赢的银子分给了老幼病弱,好歹有说辞能与夜丰烨周旋。
不过她好像赢了“大胡子”和同伴二十多两?
要不要找个机会还回去?
算了。
反正挨骂是肯定的,这银子就当补偿心灵了……
云漓懒洋洋地去泡了个热水澡,回屋掀了被子正要钻,“嗷”的一声又蹦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小花蛇躲在她的被窝中,尾巴还卷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血肉模糊。
床单被子被蹭得脏兮兮,还有股子凉臭味儿。
云漓走去看,它尾巴卷了一只小猎隼?
猎隼约有两个巴掌大,一只爪子已经被咬断。它翅膀脱臼,尾羽秃光,褐色的羽毛已经没有一丝光亮。
它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活气。显然是一只送信的飞禽,被小花蛇当成猎物给捕捉了。
“鸡鸭鱼肉还不够你吃,竟然出去偷零嘴?!”
云漓把小花蛇拎起扔下床,又让巧月去拿药箱,亲手帮小猎隼治起了伤。
似察觉到云漓的气息能治愈,小猎隼轻动一下,又闭上眼睛。
云漓帮它擦拭泥污,还从伤口中掰出小花蛇的半颗牙……
涂药包扎,云漓又掰开它尖锐的小嘴塞了一颗琉璃莲。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今晚熬不熬得过去了。
可云漓没敢把它放在床上。
她晚间睡觉不老实,生怕一个翻身再把它压死。
床边摆了一个小凳子,又用软垫帮猎隼围了一个窝。
巧月吹了蜡烛熄了灯,云漓也很快进入梦乡了。
……
夜丰烨又是一宿未眠。
因为那只猎隼仍未寻到。
大胡子顾也满脸愧疚,“是属下没能盯紧,大人不妨先歇息片刻,属下继续带人去搜寻。”
那是大人亲自驯养的猎隼,若非出现意外,不可能消失不见。
夜丰烨揉着酸痛的眉间穴,“挨家挨户的搜,一户都不能放过……孙泽带刑卫八百里加急赶去卢乡,得了消息迅速传回,不可有误。”
“是!”
顾也与孙泽领命离去。
东来端了吃食进来,“大人,您垫一口?”忙了整晚,大人滴水未进。
夜丰烨瞄了一眼,无色无味,毫无食欲,倒想起别院吃的那一碗面了……
“你吃吧,我不饿。”
东来也没多想,三口两口吃光,只以填饱肚子为主。
夜丰烨突然道,“你说她为何会斗蛐蛐儿?”而且玩得还不错,技艺高超。
他观察云漓,又端详别院。
其实这小丫头并非愚笨之人,表面装怂,小日子过得精致惬意。
“肯定云倾教的呗,毕竟市井长大的孩子,多少都会玩一玩的。”
东来这理由也说得过去。
夜丰烨想到云倾,不禁一叹。
“爷想怎么处置她?”
东来顿了下,很难得偏袒云漓说了话,“她虽然毛病一堆,其实心眼儿不坏,赢的银子也没拿走,全都分给了穷苦老幼,是个善良姑娘。如今日子过好了,心血来潮玩一把,爷别罚的太狠了吧?”
云漓给老幼发银子若非亲眼所见,东来也是不信的。今日的事,让他对云漓多少有所改观。
特别是想到云倾之前没银子花,也会偶尔去斗两把……
夜丰烨没有说话。
他沉了半晌才吩咐:“明日找工匠去别院修个小厨房,今天我已经答应了她。”
东来:“???”
修小厨房?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太阳初起,夜丰烨已把此事抛掷脑后,准备第一时间入宫面圣禀奏。
猎隼失踪,糙粮案不可再有一刻耽误,否则幕后的大鱼就难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