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已经开始传出轻微的鼾声,乔达摩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脑子里想起了优钵娜。
前几日她教给自己的修行之法,到现在他也无法参悟,毫无头绪。
那个什么修行的位置到底在什么地方?也太玄了。
白天优钵娜随着其他僧人一道,在翡翠城中施圣水,行医治病。
乔达摩拜托优钵娜去下城区探查一下乔达母亲的消息,她的病到底好了没有。
明天就能借着探听消息的机会,再去见见优钵娜了……
她火红的袍子,和美丽的面容,今晚又出现在了乔达摩的梦中。
清晨被神庙钟塔上的钟声给吵醒,乔达摩打着哈欠从隔间的床上醒来。
天刚蒙蒙亮,在大脚印阁乔达摩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做了苦行僧可就不同了。
在苦行房院子的中央,有一个大水池子。
神庙当中最多的就是水池子,各种各样的水池子。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自来水,上千号人的用水蓄水,靠的就是这些水池子。
众僧分批在水池边洗漱,没有牙刷,用的是树枝条,每个人会分到一小盒的牙粉,是用盐和蚌壳粉混合而成。
洗脸就是一根棉毛巾,据说每位苦行僧只有一条,用烂为止。
很多苦行僧是不洗脸不刷牙的,以此作为一种磨练自我的修行方式。
所以他们面孔黑漆漆仿佛蒙有一层油垢,一张嘴一口的黄牙。
作为现代人的乔达摩无法忍受这点,在炎热的翡翠城他几乎每天都要洗澡。
不过当他出现在水池边时,仿佛一个百年没洗澡身上散发恶臭的脏汉,所有人都避之不及,躲他躲得远远的。
乔达摩知道他们是嫌弃自己达利特的身份,他才不在乎呢。
没人在旁边才好啊,水池中一大片水域都是乔达摩的,不用和别人一起刷牙洗脸,舒服。
一边洗漱,一旁有人在聊天说话。
“听闻昨日匡楼尊者从戒律塔跑掉了,到现在都没有踪迹。”
“是啊,好像匡楼尊者使出了根深蒂固咒,这是大祭司才能使用的箴言咒,能无中生有。”
“真是奇怪,他怎么会突破了界限呢?之前说他是因为修行进了岔路才疯的。”
“谁知道啊……对了,据说当时在戒律塔千柱厅,上师正在给那个达利特受洗…”
“自从这个达利特来了,发生各种奇怪的事,那天在神殿…”
乔达摩耳朵还是很好的,这几位苦行僧说着说着,就把话头对准了他,几人奇怪的眼神都朝乔达摩射了过来。
乔达摩觉得如芒在背,被人这么当众议论实在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事。
“你们这样在背后议论别人,实在不是修行者所为啊。”一旁走来一人,对那几个苦行僧道。
这是个面目白皙俊逸的僧侣,和那些灰土土的苦行僧不同,他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色袍子,脚上穿着犀皮制作的鞋,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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