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做得隐秘一些、自然一些,不让王全知道,王全顶多心里狐疑,不会说什么。
陈大夫一口答应。
王全来到回春堂的时候,冒着一身寒气,手里揣着两个手炉,一把递给柳氏:“娘子快捂一捂,别凉着了。”
滚烫的温度传来,在呼吸都是冰冷空气的雪天,真是回血的好东西,江文珠忍不住朝手炉的方向蹭了蹭,舒服的吸了口气。
陈大夫见他如此,笑道:“小哥脸色不好,可是冻着了,来,我给你看一看,把个脉。”
王全正待推辞,陈大夫一把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坐下:“看看不费什么事儿,娃娃高烧不退,你们做大人的要是也受寒发热,娃娃就更难好了。”
王全一听,不再挣扎:“那就麻烦大夫了,宝宝的病怎么样?”
陈大夫道:“没事,扎两针吃点药就好了。”
陈大夫细细地王全把了脉,神情十分淡定,是不是问一句:
“平时有没有什么忌口?”
“会不会忽然头晕?”
“喜不喜欢抽旱烟或者喝两杯?”
……
陈大夫随意地问,似乎想到什么就会问什么,问完了王全又问柳氏,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砸下来,王全都懵了。
“大夫,我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王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陈大夫哈哈一笑:“非也非也,我最近找到一种新药材,想要试试药性,所以不免多看多问,你娘子刚刚也被我看过,放心,不收费的。”
王全见柳氏朝她点头,压下心里的怀疑。
江文珠暗暗啧啧了两声,这些人都可以啊,个个都是戏精。
夫妻两个从医馆出来,去了客栈。
第二日,两人吃完早食,王全送柳氏到回春堂门口,就被柳氏打发去给柳老爷买旱烟丝,柳氏一个人进了医馆去见陈大夫。
“夫人,你相公体虚你知道吗?”
陈大夫捋了捋山羊胡,一脸严肃:“体虚分脏腑,你相公看似身体没有异常,但肺气、脾气、心气都有些虚,此外他还肝血不足,肾虚,分明是长时间身体亏损,才会有的虚弱,似他这般的人,是很难有子嗣的。”
柳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双眼望着远方,瞳孔失去焦距:“怪不得,他本是四处流浪的孤儿,以前的日子一定极难,没想到,亏空了身体,居然影响子嗣。”
陈大夫恍然大悟,同情道:“如此看来,有问题的便是他了。”
江文珠:“……没想到,原来不是柳氏不行,是王全不行啊。”
柳氏赶忙问:“大夫我相公的病,能治吗?”
陈大夫摇头:“太迟了,根基坏了,要是早个十来年,还有三分把握,如今,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他。”
柳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打在江文珠的脸上,滚烫而苦涩:“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若是王全不能生育,她就一辈子不能有孩子,那柳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