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儿,”清玉敷衍的笑道。
“不如你也来吧,反正你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就在我府上,你多走动几步,不就来凑热闹了?”禾氏邀请道。
清玉点点头,左右她大着肚子,也不好总是坐卧,时常走一走对身子和孩子都有好处。
戴舒来拜见了靖远侯夫人,见到一群夫人在此,才知道她们的目的竟是劝自己留下来孝顺叶家大太太。
“往日我们都与她关系不错,如今她几遭变故,着实可怜的紧,她身边若没了你,可再没有能依靠的人了。”武英殿大学士的夫人劝道。
禾氏等几个妇人纷纷应和点头,唯独清玉坐在一边没说话。
戴舒不好意思当面回绝几位尊贵的太太,讪笑着答应她们会认真考虑。禾氏自不好只叫大家聊天,早备好了小戏班子,请大家听戏。
清玉瞧了一出,没什么兴趣,道乏了,先行告辞。为了图路近,清玉一般都会选择穿过靖远侯府的后花园,而后经由俩府之间专门盖的甬道回府。
路才走了一般,清玉便瞧见戴舒身穿一袭象牙白的衣裳,遗世独立的立在池塘的水榭边。
清玉当没看见,带着十几名丫鬟和四名嬷嬷一直往前走。戴舒却突然赶过来,行了拜礼。
清玉只好叫他免礼。
“王妃为什么不劝我?”
“什么?”
“刚才在大厅,大家都劝我留下来,只有王妃您没有表态,似乎极其不欢迎我留下来。”戴舒惨然笑道。
“你离开,对你自己对大家都有好处。”清玉语气平和的回答他。
戴舒闻得此言,面色大变。永安王妃此话说的波澜不惊,但话里却侧面透露了太多内涵。她这么说,恐怕是早就知道了他的那些算计。
戴舒缓了会儿情绪,随即释然一笑。
“其实离开,是因为我没办法面对自己。”戴舒看了看清玉身边跟着的那一大堆的‘外人’,最终无所谓了,放开嗓子说,“因为一些家族原因,我无意间害死了我这辈子最在乎的姑娘。就算是我没有亲手杀她,我仍旧觉得自己这双手占满了她的血,我永远都无法原谅我自己。以后,我的心也独属于她,不会再装第二个人。”
清玉扬眉看戴舒:“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这么唐突?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从王妃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戴舒惨笑道。
清玉身边的思维嬷嬷同时喊道:“放肆,休得对王妃口出狂言!”
戴舒忙跪地赔罪,解释自己不是那意思。
清玉没理他,径直往前走,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来,转头问戴舒。“你喜欢那姑娘,怎么死的?”
戴舒黯然垂目,抖着憎恨道:“被阴损的正妻害得小产惨死!”
清玉的心猛然漏跳,眯眼打量跪地的绝色男子,前世的一幕场景突然灌入了脑中。
竟是他!
清玉抖了抖手,捏住手里的帕子,转身带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许久之后,戴舒方红着眼起身。出了京城城门,戴舒便招来陪他的唯一一名小厮回去传话。
“告诉大太太,我替他报仇了,是时候离开了。”说罢,戴舒骑上马,连人带马消失在官道的末端。
“清儿,我听说你回来的路上碰见戴舒了?”禾晏的口气漫不经心,眼睛却时不时地打量清玉。
“嗯。”清玉把自己做好的锦袍拿到禾晏的后背比量,看看大小是否合适,绣纹上身的效果是否好看。
“为什么?”禾晏拉住清玉,警惕的问她。
清玉笑着把衣服交给暮雪收好,转而笑问他:“你吃醋了?”
“别人不会,他,或许会。戴舒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禾晏别眼清玉,故意用别扭的口气解释道。
“在我心里,你才是。”清玉笑着伸出纤长而雪白的食指,堵在了禾晏还要吐话的嘴上。“一些无聊的废话罢了,莫名其妙的。晏竹,你心里清楚,对我来说,他说什么不重要,你说的才最重要。”
禾晏得意的看眼清玉,欢喜的笑了,早把原来到嘴边的话忘干净了,转而黏糊的搂着清玉,用万分舍不得的口气跟清玉表态道:“清玉,我爱你,真的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