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渝的床铺很柔软,被子也是每天用太阳晒过的,也没有姑娘闺房中,那些浓重的香气,离着床铺远的窗户开着,刚过了中秋,这温府都飘着桂花的香气。
容玉以为自己会不自在,可实际上,她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意识。
萧霁进府的时候,温知渝正在写字,院子里静悄悄的。
“阿姐。”
萧霁刚喊了一声,就被温知渝示意他闭嘴,“怎么了?”
“公主来了,这两天不知道做什么,累的厉害,在我床上睡着呢。”温知渝小声说着。
“在阿姐床上。”萧霁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阿姐不在的时候,他都没睡过阿姐的床。
“嗯,来找我,说是想和我聊聊冀州的事情,但我看着人都要昏过去了。”温知渝换了一张信纸。
“便宜她了,阿姐在做什么?”
“写信,京中每个人都有不能被他人知晓 的秘密,这些秘密,一定会比冀州更重要,我原想着威胁他们一下,一个,两个,三个,他们总会推出一个人去解决冀州的事。”
萧霁去看温知渝,温知渝将一张张信纸叠好,轻轻呼出一口气“快要入冬了,饥寒交迫,我很着急。”
萧霁看着那些信,没有评判温知渝的办法,他知道,温知渝说的轻描淡写,可这件事不好办,既要让那些人害怕,还不能察觉出幕后之人,还要让那些人互相牵制,这是一个极麻烦的事。
“我不曾和阿姐说过。”萧霁手中拿来当武器和玩物的扇子,在掌心转了一个圈,然后轻轻点在信纸上。
“能左右这些事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阿姐,可这些消息,你不曾找我要。”
萧霁嘴角笑意挑起,“那阿姐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温知渝看着那扇子越来越用力,然后在信纸上压出一道深深的褶皱来。
“扇子拿开,阿霁,别闹。”
别闹,那两个字被温知渝说的很重,萧霁收起扇子,他知道,若真的再闹下去,温知渝就要生气了。
“阿姐说是不择手段,实则还是用了最温和的手段,阿姐需要的话,不如我往这些大人家走一遭。”
“先等等吧,公主说想和我说冀州的事情,我想听听她的打算。”
萧霁看着温知渝,“阿姐真不公平,分明容玉和我都做了让阿姐不高兴的事情,怎么就能给容玉机会,不给我机会呢?”
温知渝没回他,“人快醒了,你躲一躲吧。”
萧霁身影一闪,落在了温知渝身后,掌心落在温知渝的肩膀上,萧霁一弯腰就能碰到温知渝的发顶。
“我是这府上的主子,为何要我躲着她?”
温知渝不哄着,只拍开他的手“快些。”
在卧房门打开的前一刻,萧霁才从温知渝身边离开,容玉刚醒来还有些恍惚,竟也什么都没察觉。
“公主醒了。”温知渝让人准备了一杯温水,容玉喝了半杯水,终于缓过来了。
“说起来,我如今竟然只能在你这里得到片刻安宁,我刚才甚至在想,南疆有人善蛊惑人心,温姑娘莫不是从南疆来的?”
容玉看着温知渝,温知渝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样子,永远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倒是让容玉有些安心。
“公主想和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容玉深吸一口气“温知渝,我想好了,我要去冀州,冀州这事,我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