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渝真正在意的，是这个人在折辱自己，哪怕萧霁自己都不曾察觉。

萧霁无措了一瞬，很快便镇定下来，继续温声哄她“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姐不喜欢，我不会做，我也不想让阿姐更讨厌我。”

“我饿了。”

温知渝擦了手，萧霁的外衣在她身上还是过于宽大了，衣摆太长了些，她只能提着衣服走，萧霁去取晚食的时候，不经意的扫过自己的衣摆，屋子里很热，温知渝就这样大喇喇的将衣摆提起来，露出脚踝和小腿来。

阿姐怕黑，屋子里的灯点亮了不少，萧霁眼神也好，所以他可以看到阿姐脚踝上的指痕，是他留下的，昨天晚上，萧霁在阿姐昏昏沉沉的时候，近乎强硬的留下那一道痕迹，阿姐睡着的时候，他给涂了药，那地方足够隐秘，阿姐是看不到的，所以萧霁留下了一个锁链，那是看不见的锁链。

“新年是要吃饺子的，今天晚上吃饺子吧，不过已经子时 了，吃了又得晚睡，吃几个垫垫吧。”

“嗯。”温知渝提着衣摆坐在椅子上，椅子宽大，温知渝在上面坐成一团，没听到动静，抬眼一看，却发现那个人站在那发呆。

“再不去端，就要凉了。”

萧霁回过神，转身踏出房门，萧霁开门的那一刻，带来了一阵寒风，席卷过整个屋子，温知渝裹紧自己身上的外衣，“好冷。”

“阿姐倒是一如既往的娇气。”

这屋子宽敞，萧霁不会让冷风吹到她身上，最多只是一股凉意罢了。

温知渝坐在椅子上，指节敲着桌子，一声又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出这个屋子之外。

虽然是个笨办法，但该是有些用处的。

温知渝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锁扣，用了软绸裹着，所以没有被她的体温温热，还带着金属独有的冷，这屋子里的东西，样样都不比金子便宜，倒真算得上金屋藏娇了。

温知渝看着眼前的饺子，别说元宝的样子了，饺子皮和馅料都只是勉强包裹在一起，温知渝拿起筷子，然后去看坐在一旁的萧霁。

萧霁似乎也觉得碗里这些东西好像都称不上饺子了，更别提元宝了，萧霁有些挫败“阿姐，厨房里还有，不如我去端一碗过来吧。”

温知渝却已经吃了，萧霁眼睁睁的看着温知渝吃了小半个入口，他在厨房待了半日，这些才算是勉强能看得过去，剩下的，下锅之后就成了一锅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

“半天的时间，能做成这样算不错了。”温知渝将那一碗都吃了“能做成这样，也难为你了。”

最后一个，温知渝塞给了萧霁“尝尝吧，还不错。”

萧霁吃了，只饺子来说，淡的尝不出味道，就他府上的那些厨子的手艺来说，算是难以入口了。

“阿姐不是最重口腹之欲吗？”

“嗯，不算难吃，往后这手艺多练一练吧。”温知渝端起茶杯，萧霁端着空掉的碗筷出去了“不好吃还都吃掉了。”

“刚才不是还说，让我顺着你一些吗？”

萧霁近乎迟钝的点点头，然后看着温知渝，可这样的顺从，似乎没有让人感觉出高兴来。

“嗯，是，阿姐说的对。”

萧霁端着餐盘出去，然后动作利落的关上门，免得入了风雪。

那天晚上，萧霁在温知渝身侧合衣而眠，温知渝辗转反侧，萧霁照旧轻轻拍她“阿姐睡吧，明日，我会和你说我的前世，以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旁边的香炉悄然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