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敢说的,河州府的事情不仅要说,还要大说特说,灾祸还未成,陛下便让赈灾,安抚了一州的百姓,说出去,百姓只会感念陛下圣德。”
温霁说完,发现温知渝一直在盯着他瞧,温霁心中一紧“阿姐为何这样看我?”
温霁一直都知晓,他家阿姐是不一样的,百姓大多愚昧,便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家中请了夫子,也只会念个女德,女戒之类的书,可温霁自幼就知道,他的阿姐聪敏,有些想法虽然天马行空了些,可却博古通今,就连朝廷官场上的事,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若是阿姐也能科举,一定会在朝堂上有所建树。”温霁那时和温知渝说了这话,温知渝的表情很是复杂,最后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我家阿霁能干就行了。”
茶楼中,温知渝看着温霁侃侃而谈的样子“阿霁,这些也是府学教给你的?”
温霁低头喝茶不说话,温知渝明白了,天赋,这又是天赋使然啊。
“说书先生上台了。”温霁有些别扭的转移话题,温知渝抿唇一笑,抬手轻轻揪了一下温霁的耳朵,便扭头去瞧楼下了。
只剩下一个温霁坐在那里,脸上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阿姐力气极小,不像是要揪他耳朵,更像是指尖抚摸过他的耳廓。
他的耳朵,是太敏感了吗?
温霁有些失神,自然也没注意到,旁边包厢里的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国子监的监生见此情景,可谓是义愤填膺,当即写诗作赋,打算将河州府的事情告知陛下,却不想竟遇到山贼追杀。”
下面说书先生的语气激昂起来,温知渝已经明白了,一群书生为陛下请命,闹大了河州府天灾一事,皇帝自然不会轻拿轻放,贬斥了河州府的知府等一众官员,还要安抚河州府的百姓,如此,这事才算是善始善终。
说书先生说完了,茶楼中更是议论纷纷,温知渝听了一耳朵,多是夸赞那些国子监的读书人为百姓请命一事,更多的,则是讲陛下圣明的,这知府当真是该死。
“阿霁,山贼这样不长眼吗?竟然敢追杀国子监的监生。”温霁点头,温声开口,语气带着淡淡的讥讽“阿姐,陛下自然也会这样想。”
温知渝和温霁下楼回家,路上还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想出这个法子的人啊。”
温霁心中一紧,可温知渝却什么都没说。
“阿姐,我想去同窗家中看看他们是否安好。”眼看着快到府门前了,温霁才开了口。
“应该的,快去吧,若你早些说,阿姐还要你送回家啊?”
温霁将人送到家门口才转身离去,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马车。
萧言卿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站在面前的温霁,比起刚才在茶楼中,温霁如同换了一个人。
“此事既然已经结束,找我还有事吗?我与平阳侯府,此事可算是两清的。”
“我知道,我来这里只是觉得,你应该立刻回萧家,而不是在这种小地方虚度光阴。”
温霁听了,转身就要走人。
“你喜欢那姑娘?”萧言卿一句话,温霁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