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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我从未说过挟恩图报之类的话,若是他找到了自己家里人,我还能将他困在身边,不让他认祖归宗吗?”温知渝小声嘀咕着,将自己说服了,怎么想,阿霁都不应瞒着她啊,认祖归宗,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温霁回来的快,推门进了温知渝的房子,前面的主子会享受,屋子里都烧着地龙,温知渝手中还握着手炉,却也只是觉得不冷了,可温霁进来没一会儿就要出汗。
“阿姐,我又让人寻了郎中,再让他们瞧瞧吧。”温霁进来之后,声音急切,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温知渝是想拒绝的,可前两日,郎中流水一般入了温府,她难得瞧见他们家阿霁温良谦恭的样子,腰板深深的弯下去,只期望着那些郎中能瞧好她。
温知渝点头说好,若是这样能让温霁心安的话,也好,而她看着温霁的模样,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来,温霁这么看重她这个阿姐,她又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逼着他呢?更何况,温知渝要怎么问呢?那是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事实上,她没资格责怪温霁瞒着她,因为她说给温霁的谎言也越来越多。
萧言卿找上温霁,还得了个好脸,只是温霁没和他叙旧谈事的心思,只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好郎中,萧言卿才知道,温知渝病了,看着温霁始终没有舒展的眉心,萧言卿就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说了,温霁也不会听。
平阳侯府用的郎中自然是和民间的郎中不同,萧言卿要了个医术最好的送去了温府。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末了,京城的冬日要比河州府冷上不少,温霁却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院落中,对周围的寒风毫无所觉,招月拿着大氅出来给温霁披上“少爷千万要保重自己,家中就您和姑娘,若是您也倒下了,姑娘要怎么办啊?”
温霁终于听进去了“希望这郎中能有点用。”
那郎中须发皆白,可眼神却半点不见浑浊,给温知渝把了脉之后,半晌没说话,温知渝不在意的笑了笑“先生放心说吧,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晓得,我怕是命不久矣了。”
“若只是咳疾,倒是可以用药压一压,可内里的亏空,姑娘,老夫实话说了吧,看脉象这是日薄西山之兆啊。”
早就知道的事,温知渝坦然的接受了,只和郎中提了一个要求。
郎中留了药方就先行离去了,甚至没有见上温霁一面,不过温知渝说那郎中医术的确高超,让温霁放宽心。
萧言卿听着郎中的话,温知渝要死了?那温霁呢?
“那姑娘说得对,这件事一定要瞒着温霁,他能为了那个姑娘舍弃平阳侯府的身份,若知道她活不长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日薄西山,将死之相,那姑娘还能活多久?”
郎中比划了四根手指,萧言卿缓缓点头“这样也好,去库房里拿药材,记着,在殿试结束之前,一定要吊着那姑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