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淯水平息匪患的动静已经由固守淯阳码头转换为在淯水之上主动出击。
尤其是在棘阳和淯阳的交界处,设置了一道关卡,成为了严查和限制水匪的重要分界线,这个时候,这段时间猖獗的水匪动静才得以遏制。
不过……棘阳那边可是没有安宁下去。
因为不知从何时起,坊间便是流传来了棘阳埋葬的都是达官显贵,他们的培陪葬品珍贵且丰富。
还煞有其事的说开了几件外乡的“盗墓贼”“发丘者”因为盗了几个大墓而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豪。
在这吃饭都成问题的乱世,如何让窘迫之人不起心思?
自然,近段时间以来,被“发丘”墓已经是多不胜数,这让如今的棘阳令滓垸十分头疼。
滓垸虽然是棘阳令,但是如今棘阳的土地被那些背景深厚的世家大族控制,作为了墓地和猎场,这位武国朝廷的棘阳令居然成为了实质上的世家大族的守墓人。
何其悲壮!
“令公,今日谏议大夫苟氏的祖坟被“发丘”,苟氏的守墓族人被杀了几个!”
都尉俞彺前来禀报。
“谏议大夫家的祖坟也被挖了?”棘阳令滓垸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苟氏,在朝堂上也是颇为有力量的一个家族,如今的苟氏族领苟午涉便是武国朝堂上的谏议大夫,名副其实的“信党”,与公子信相交甚密。
都尉俞彺点了点头,棘阳毕竟是朝堂的治下,无论这里是不是被世家大族把控,一旦出了“棘阳发丘者甚多”的丑闻,直接影响的是棘阳令滓垸以及他这位棘阳都尉。
“这些匪徒,何其胆大也!”棘阳令滓垸怒骂了一声,眼下治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瞒不住了,传到了宛城中,他这位棘阳令可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想到此,棘阳令滓垸沉声问道:“可有查清楚这些匪徒来自哪里?”
都尉俞彺回道:“淯阳祸水东引,封锁淯水水匪,尽数驱逐水匪入棘阳之地,先前“发丘者”传闻,便是从淯阳传过来的,这也不怕忌讳先人的在天之灵!”
棘阳令滓垸暗中叹息一声道:“唉……人都活不下去了,岂可顾全礼节,你看看当年“棘阳熟,武国足”的千里沃野,今时今日成为了那些世家大族的风水宝地,族中祭祀之所,或百里猎场,供几家几人享乐,别人不知道“淯水水匪多出棘阳”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我还不知道么!”
都尉俞彺点了点头:“豪强势大,武国自晋韩之难后,国力愈下,对地方的失控在所难免……这些世家大族趁势崛起,把持地方权力,也是难免的……”
闻言,棘阳令滓垸重重叹息一声,然后看着都尉俞彺说道:“今日边将这个消息送入宛城,棘阳并无多少兵力,难以压制匪患发丘,相信那些世家大族为了先人安寝之地,会派人协助防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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