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岑越在一旁笑着放下了车帘。
宋端轻笑,回头环视四周,丝毫放松不下警惕性,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四外周的风动,或许是处于武人的直觉,她稍微放下心来。
傍晚时分,仪仗队到了宋端所说的驿馆处,上次他们就是在这里无功而返的,这回一路平安,大家今日歇一晚,明天下午就会到祁山脚下了,登山之后,第三日晌午才会正式祭天。
好笑的是,祭礼只持续两个时辰,剩下的十几天就是单纯的在山腰上住着,素衣戒荤,等到了第十五天晌午再次祭礼后回程。
这入了秋本就凉,山上更是蚊虫颇多,到时候免不了那些埋怨。
宋端折腾了一天,简单洗漱后便睡下了,只是睡得不沉,稍微有些动静便要起身看一看,夜深露重,她只穿着寝衣还是冷,便又披了毯子,没有素问和苏合在夜里轮流伺候,只得自己照顾自己。
不知怎的,宋端重新躺下的时候,感受着那冰冷的被褥,忽然脑海里闪过韩来那炙热的皮肉,脸色一红,感觉更睡不着了。
“该死了韩来。”
宋端想着,自己在这里骂,韩来在将军府会不会打喷嚏。
“宋女史。”
窗外忽然有人说话,宋端一愣,猛然起身,看着那窗外的方向,她披上衣服走过去推开,是十四的脸,微微皱眉,原来是曹琦来找自己了。
“你家主子呢?”
“父亲已经不受我控制了,祁山大典要出变故,护好皇后。”
十四没有回答宋端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这一堆话,宋端反应了一下,才说道:“这是曹琦让你转告我的?”
十四看着她还是一言不发。
罢了,宋端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
十四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消失了。
“好快的身法。”宋端蹙眉,只是曹琦将此刻的情况告诉自己,这让她更睡不着了,索性盘腿坐在榻上,双手搭在膝盖上,调整着呼吸,像小时候一样,静坐着,直到天明。
经过曹琦的提醒,不论是去往山脚的路上,还是爬山的时候,甚至直到祭礼结束宋端都一直绷着精神,整个人的体力也达到了极限,终于祭礼结束后,她回去木屋里,倒在了毯子上。
这些木屋建在半山腰,倒也结实,只是不避寒。
程听看着筋疲力尽的她,好笑道:“我看你啊,真是被上次的事情给吓坏了,整个人神经兮兮的,草木皆兵,都快魔怔了。”
“不神经不行啊,咱们要守着的可是皇后和公主,还有那么多官眷们,哪一个拿出来是能怠慢的主儿。”宋端疲惫道。
程听想了想倒也是,拍了拍宋端的背,说道:“哎,你要是还累不死的话,咱们叫上岑越还有梁吉姐姐去山后腰那个转转啊,听说那里能看到靖安城看不到的大月亮,可美了,我从前就听说了,只可惜今年才被允许来参加祁山大典,所以……”
“累不死……”
宋端哭笑不得,但良辰美景难得,再动一动也无妨便坐了起来:“就往死里累就是了,我去外面等着,你去叫她们两个。”
“嗯。”
程听高兴的跑了出去,不多时,那三人结伴而来,远远的看到宋端便招了招手,说道:“端午,你还好吧,太累的话明日再去吧。”
程听也有些担心。
宋端则伸了伸手,笑着说道:“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这点儿路途还累不倒我。”算了算,“这里离山后腰不到半里地,咱们走着去也就一刻钟多,不如我们来比赛,看谁快,输的人掏钱买酒喝!”
“哈哈,我早料到你会这样,你看这是什么。”
岑越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铁的酒匣,笑道:“谁要和你赌的,必输。”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