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挽无奈只好也坐上软榻,腾出肩膀给罔晓贞倚靠着,帮她落了一子。等到再轮到她时,罔晓贞已经直接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李安全见素挽不停地摇晃肩膀,想要把罔晓贞摇醒,忍不住说道:“行了,你就是把她摇到地上去,她也醒不了的。你替她下。”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素挽皱了皱眉,不好再摇罔晓贞,只得执子继续。
方才下了大半夜,李安全已知素挽在棋艺上是藏了一手,眼见她走得这一招不甚高明,有放水的迹象,李安全于是说道:“这样吧,咱们就下十手,一局定输赢。若是这十手之内你能赢我,今晚就到此为止。若是你输了,那我们就继续下,下到你赢为止。”
素挽皱眉道:“奴婢不是皇上的对手。”
李安全压根不理会她,“朕说了,那就接着下。”他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呢,不着急。”倒像是铁了心要和素挽下棋似的。
果然,十手下来,一数子,素挽和李安全刚好打平。素挽道:“多谢皇上相让,素挽勉强和您打了个平手。”
李安全看向她,心里如明镜一般。眼前的‘女’子分明是算好了子的,只为和自己打平的。就凭这一点,素挽的棋艺便绝对在自己之上。见她腾出手来收拾棋盘,李安全说道;“慢着,朕方才说的是,你若能够赢我,今晚就到此为止。貌似你也不算赢了朕吧。”
素挽一滞,补充道:“可是,皇上方才也说了,我若是输了,才继续下的。奴婢不才,恰好也没输。”
李安全暗笑,这才是她的真实一面。于是说道:“不错,朕方才没考虑到还有打和的情况。那朕就补充一条,若是你我打和,”他顿了顿,忽然身子往棋盘一倾,凑向对面的素挽,“那今晚就由你来服‘侍’朕。”
话音未落,素挽已经是吓得猛地站直了身体。她这一站,旁边的罔晓贞不可避免地就被她震开了。头一下子往旁边的墙壁歪去,“嘭”地一声,登时就被撞醒了过来。罔晓贞痛楚地‘揉’着头,还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我……我怎么了?”
素挽看了她一眼,连忙上前扶她,“是奴婢不好,没有扶好娘娘。”她撩了撩罔晓贞额前的发,“呀,撞红了,奴婢去拿‘药’油来抹一下。”
李安全看着她离开,倒好像压根没听到方才他所说的话似的。他原本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试试素挽的反应。果然,待自己如洪水猛兽一般。李安全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都有些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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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全下了朝回到福宁宫的时候,只觉得福宁宫格外热闹。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宫里的妃嫔们都无一例外地来到福宁宫向罗皇后请安,表忠心。便是他那位久未问津的万贵人,也破天荒地出现在了这里。瞧见李安全过来,一个二个都纷纷谴责起野利康的行为,为皇后娘娘打抱不平。生怕他不知道她们的心思似的。
李安全见她们这般刻意讨好,心情畅快起来,这才是皇帝应有的待遇。这才是‘女’子们见到自己应有的态度。不像那个素挽,仿佛看到自己像瘟神似的。只能说乡野来的丫头,没见过世面。
李安全如是想,心情畅快,扫了一下众人,忽而说道:“怎么晓贞没来吗?”
罗皇后道:“罔才人昨夜‘侍’奉皇上,很是辛苦。臣妾特许了罔才人让她好好休息。”
李安全本是随口一问,罗皇后这样一提,果然瞧见其他妃嫔的脸上表情都是‘精’彩纷呈。李安全于是说道:“昨晚是辛苦她了。”想到昨晚上下了一宿棋,能不辛苦吗?眼见李安全脸上挂着笑容,其余的妃嫔都对看了一眼,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李安全还觉得不够,“朕今晚再去看看她。”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起来。一齐看向罗皇后。
却见罗皇后面‘色’和煦,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任何的不快,众妃互看了一眼,都不禁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待其他人走后,李安全方拉住罗皇后的手,“朕进来就瞧见你眼下一片淤青,昨晚莫不是担心了一晚上?”
罗皇后道:“这福宁宫太大,妾身只是有些不习惯一个人入睡。”自她搬入这宫中,两个人便是同‘床’共寝,几乎每日如此。
李安全将楚楚可怜的罗皇后揽入怀里,“朕早晨从琼华殿走的时候,就瞧见尚寝的人在外边。她们应该有来向你回报吧?你还担心?”因罔晓贞是初次‘侍’寝,按规矩自然有尚寝的人去服‘侍’检验。
摆好的‘床’铺都没人沾过,这些人自然也来向罗皇后回报过。
罗皇后道:“妾身是担心晓贞不自在。妾身原本还想把晓贞喊过来宽慰她一番,哪知道她直接推说身体不适。”
李安全笑道:“她哪里是身体不适,她那是困的!”
罗皇后见李安全这模样,抬眼看他,眸子里闪着疑‘惑’,却听李安全说道:“昨晚上朕与她下了一夜的棋,别说是她,朕早朝的时候,都有些打瞌睡。正准备回来补个觉。”
罗皇后惊诧道:“你们下了一夜的棋?晓贞她没说什么?”
李安全道:“咱们这个小姨子,聪明懂事得很。还没等朕开口,就说出了朕的意图。倒让朕不好意思了。你们罔家的姑娘,果然就是善解人意。”他说着,打了个哈欠,牵着罗皇后的手,在她耳边道:“走,陪朕再去躺会儿。”见罗皇后微微沉‘吟’,李安全不由分说就把她打横抱起,往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