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到近前,李沧溟方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再看他头上束发的襥巾,瞬间想起此人原来是罗‘门’的吴长老。
李沧溟对此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在罔家‘门’口,那时候,罔家本有意要让素挽嫁给吴长老。此人又老又丑,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此时走过来,却是一边不慌不忙地系着腰带,一边直接走到罔晓情身旁,将她一把捞起来,“晓情,你要跟王爷解释什么?倒是也说给我听听?”
他表面谦恭,实际上,却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宣示他在罔晓情身上的主权。
李沧溟冷笑一声,这世上还真是有这种恬不知耻的人。明明在外边不知廉耻地做这种野合之事,居然还挂在嘴边甚是得意。“我从前以为,牝‘鸡’司晨,已经是天下之大不幸。可万万没有想到,她死后,留下的是怎样一群乌合之众呢。”李沧溟只感觉罗‘门’一直在突破自己的下限,“打扰了。”
这便要绕过两人离开。
他连看都没看罔晓情一眼,可饶是如此,罔晓情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李沧溟的不屑与鄙视。在他的眼里,仿佛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不,在他的眼里头根本就没有自己。
吴长老过来搂住她的腰,对李沧溟道:“王爷慢走,那我们就不送了。”
那一声“我们”深深地刺痛了罔晓情。明明他的手隔着好几层衣服,但罔晓情却依然能够感觉到那是一张又粗糙又老的手,让她顿时羞愧难耐,恨不能拔出刀来把自己被他‘摸’过的地方统统给剁了去。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罔晓情迅速地从吴长老的身边弹开,转而跪倒在了李沧溟的脚边,“王爷,王爷救我!是他强迫我的!王爷你别走!”她一下子就哭出声来,模样何等的楚楚可怜。
李沧溟被她拖住脚,走不开,听得她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却是眉头紧皱起来。
吴长老似乎万万没料到罔晓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睛胡子都瞪到一处了。“我强迫的?呵,你再说一遍?!”
罔晓情只不管吴长老说些什么,此时她像是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只是恳求着李沧溟,“王爷,求您带我走,求您了。”她哭喊着,像极了第一次李沧溟在城郊从罗凯手里救下她和素挽时的情境。罔晓情是想要凭借这一点唤回李沧溟的一点回忆。她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最后的困兽之斗了。
吴长老见罔晓情抱着李沧溟哭诉,登时就明白过来此‘女’的心思,也明白了自己在她心里边究竟是什么态度。当即便翻了脸,“你说我强迫你?笑话,你全身上下,哪一处看来是老子强迫的?”
罔晓情虽然衣衫不整,但身上的衣物却并没有任何撕扯的痕迹,若说是强迫,又怎么会一点反抗都没有?
罔晓情听他这样说,只是扯着李沧溟哭喊,“我若是不从,他只怕要害我‘性’命。我……我哪里敢反抗?”
吴长老听罔晓情这样说,气极反笑了,“好啊。好一个罔晓情,当初你来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一转眼,是看我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还是找到更好的了,便说我是强迫的。呵呵,你是忘了当初自己的模样了?还是要我来提醒一下你,当初是谁在庙市刻意偶遇,非要找上来履行婚约的?要不是有人死乞白赖地缠着我,老子才不稀罕罔家的人。又是谁为了打探罗‘门’的消息,百般谄媚,连肚兜都送出来了。”吴长老说着,将袖筒里的一水红肚兜扔在了罔晓情的身上。罔晓情面‘色’大变,扯着李沧溟的脚喊道:“这不是真的,王爷,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