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完颜永济却是面‘色’越发凝重,像是在仔细着回想着素挽方才所说的话,“你说这是事实?是什么意思?李安全真的杀了她?你有证据?”他的侧重点和两人所设想的微微有些不同。但完颜匡还是从完颜永济的话中‘抽’出了他认为应该强调的重点,“若是真的,总得拿出点什么证据来好教人相信。否则空‘穴’来风,世人也未必就真的那么容易引导。”
胡沙虎也补充道:“不错。你们想要玩票大的,也得让我们看到你们有这实力。否则,我们在这里配合着吆喝,说不定是空忙一场!”
素挽没有回答完颜永济的问题,而是转而对完颜匡说道:“完颜丞相考虑周详,实不相瞒,如今的罗皇后并非什么罗太后的侄‘女’,更不是什么罗‘门’的掌‘门’小姐。她的真实身份是出自大夏罔家。罔家本是罪臣,可是他一登基就把罔家的罪责免了,封诰命的封诰命,复职的复职。这绝对是个突破口。更何况,如今罔家的名声已经是差到了极致,罗‘门’也是被整得不‘成’人样。只要我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以及那个冒牌的罗皇后身上,罗‘门’的不堪以及金国的声讨,相信夏国如此多的内忧外患,大家自然而然地就都会追溯到他们身上去。若是坐实了罗太后之死与他密不可分,朝廷里他的追随者将少之又少。取而代之,指日可待。”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心上的重力不由多放了些。李沧溟的手臂原本因为紧张而凉凉的,此刻被素挽握得久了,却是终于缓过劲来。
完颜永济一直在打量着这两人,见李沧溟这副模样,不由问道:“这也是李都督的意思?”
说到底都是素挽一人在说,李沧溟反倒是一言不发。此时完颜永济问起,李沧溟是不得不表明态度。他不禁回望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在下并非贪恋皇位之人。但天子者,有道则人推而为主,无道则人弃而不用。如今天子,不光谋害罗太后在先,更是毒弑桓宗在后,作为人臣,明知道他犯下此等罪行,又岂能坐视不理?在下无论如何也要为逝者讨还一个公道!”他说得大义凌然,毫不做作,只因他心里头也是这般所想。
完颜永济沉‘吟’片刻,终于一锤定音道:“好。如果你们所说的是真的,我可以答应你们,助李都督一臂之力。”
他答应地太痛快,让完颜匡和胡沙虎都有些意外了。完颜匡不由提醒道:“陛下,这么做会不会太轻率了些?说到底,他们是空手套白狼,我们这么做,可就是真的彻底和李安全撕破脸了。”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正如素挽所推测的,金国四面受敌,若是答应李沧溟所说的,卷入金国内斗,那就是彻底与李安全决裂,与之为敌了。完颜永济道:“不过是小人得志者,朕早就看他不顺眼。”当着几人的面倒也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只是他抬起头看向素挽,“只不过,要朕出手相助,光凭你嘴巴上说说,恐怕还不够。说到底,朕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刻意‘混’淆视听,好浑水‘摸’鱼呢?要朕出手只有一点,你得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你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