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挽只是乖巧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诵经。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太夫人方才直起身,一回头,瞧见素挽,故作惊讶,“怎么来了也不吭声?”
素挽低眉顺目地说:“瞧见太夫人正在诵经,实在不敢打扰。”
两个人都演着戏,看起来是那样和谐的祖孙俩。太夫人招呼着素挽在旁边坐下,叹了口气道:“最近家里出了这许多事,也就只有诵诵经,我才能感到稍微缓口气。”
素挽服侍着她坐下,给她斟好茶,递到她手边,这才问道:“听说你出去玩了?”
素挽红着脸细声道:“是……木华黎将军相邀,让我做他在中兴府的向导。原本家里有事,素挽也不该就这样出去的。可一来,素挽不敢推辞将军,二来,素挽想着,兴许可以让将军为大舅想想办法,所以没来得及回禀太夫人,就出去了。还望太夫人恕罪。”
这理由让太夫人无从反驳,更何况,罔晓娆亲眼见到木华黎送素挽回府的。说起来,如今罔府这情形,素挽与木华黎交好,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太夫人于是温颜道:“真是好孩子。你大舅若知道你这份心,也该欣慰了。”
素挽关切道:“那大舅有什么消息吗?”
太夫人叹道:“陛下已经将你大舅革职了。说到底,贡盐丢失是他的职责,他身为转运司司判,贡品遭抢不去找飞龙院和中兴府,而是领着人直接去罗门理论,本就是理亏。他啊,好歹去中兴府找老二商量一下,也不至于有此事的。”她评论着,言语里,对罔大老爷颇有几分埋怨。
素挽只在一旁侧耳倾听,太夫人慢悠悠地却抛来一句,“你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素挽一怔,连忙说道:“素挽对朝廷大事一无所知,不敢胡乱说。”
“是吗?我看你还是懂得不少的。”她呷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素挽却是心里一咯噔,她这句话显然是话里有话。她把自己找来,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素挽心念一转,心里已经明白。是索氏!那索氏虽然有心算计,但奈何却不够聪明,尤其是遇到大事时,根本就是乱了主意。又怎么可能想到联络朝中其他人去为大老爷上疏?她瞒得过其他人,却未必瞒得过太夫人这个人精。
她只要找到索氏将她细细盘问,便有可能猜到是自己推波助澜了一把。
素挽暗暗捏了把汗,太夫人这次找自己来,摆明了就是要试探自己。若她这次没有应对得宜,恐怕是无法再留在罔家了。
她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接对着太夫人就磕起头来,“太夫人饶命,太夫人饶命。”
太夫人颇有些意外,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丫头就已经泄了底?她明知故问道:“你好端端的,这是要做什么?”
素挽只是跪着不起,“素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大舅母面前胡说八道,素挽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说些昏话。太夫人,素挽只是一心要救大舅父,还请太夫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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