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豁出一切,只求一死的人是最可怕的。
而人一旦有了犹豫,那么这腔气势也就衰竭,再也难再起亡命之1心。
高延年没有回复手下弟兄们的话,只是看了眼还在城门处拼杀的高于贞部。只是高于贞那边好像也有隋人传达了和他们听到的差不多的话语,那冲击的势头也不再如之前般的一往无前。
高延年的心里充满着矛盾,一边中自己的兄弟,他们需要他来殿后,赢得最宝贵的时间。而一边却是所有部族兄弟们的族人,在这一刻,他茫然了!
两军对峙,在依然还充满着撕杀声中的南城,有着另人压抑的寂静。
“集啷!”
那前面街道上一支被切割团团围困起来的小小辽人队伍中,一位辽人奴隶丢下了在混战中捡来的弯刀。他本来就不过是二高以往战争中掠来的俘虏,如今这样的情况,他又何必为那二高再卖命呢?反正降了隋也是战俘,最后也还是俘虏,不会有半点改变,既然如此,那他还继续撑着做什么。
当啷一声,兵器丢在地上,那奴隶很专业的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丢在地上的兵器数步远,双手抱头,老实的蹲在了地上。
走出第一步往往是艰难的,但是随大流,却往往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有了第一个奴隶的做出的选择,很快的同一个被围圈中的其它奴隶们也开始丢下手中的刀兵,双手抱头走到了一边的的伙伴身旁蹲下。
第二个,第三个!
不断的有奴隶扔下兵刃,那开始单调的当啷声一下子就变成了喧闹的丁丁当当声。
那丁丁当当的兵器丢到地上的声音,就如同是一道无声的音波命令从一个包围圈传到另一个包围圈,从一个奴隶传到另一作奴隶。
当大多数的奴隶们都投降了后,不少辽人也开始丢下斤中的刀兵投降,有了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与隋军骑兵对峙的高延年部依然还在犹豫不决,不知道要如何来决定。
对面的那隋军军官不耐烦的道”“是战是降,给个痛快话,不要和娘们一样。要是不愿意降那就放马过来,俺们弟兄们还没杀过瘾呢!要是大愿降,那就趁早,告诉你们,时间可不多了。时间一到,
到时你们想降咱也不接受了!”
隋军官的话就如同是催命符一样,高延年的部下们都将头转向他,眼中满是期盼。
他知道,那是部下们希望他下令弃械投降要不是他多年来素有威望,说不定眼下的这些想降的部下都已经把他扯下马了。回头又看了看高于贞只是一眼看去,刚才离城门还只有二十来步的他们,眼下反而离着城门有了三十多步。
痛苦的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高延年道,“下马弃械投降!”
部下们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了,一听到这话,忙一个个松了口气纷纷跳下马来,将手中的刀兵都抛到了一旁,堆成了一堆,各自离开自己的战马。低垂着头,等待着隋人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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