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密睡在hung上,辗转难眠。
想起与翟让相识以来的这些日子,他心中明白,翟让对自己是有知遇之恩的,若没有他,自己哪里会有今天?说不定早就曝尸荒野了。
可是权利的争夺之路,向来是充满着血腥与残酷的。从杨玄感起兵挫败后,颠沛流离的人生经历、腥风血雨的战场生涯,早就渐渐将他锤炼成了一个具有钢铁般意志的人。他知道,若想不被对手吞掉,只有先吞掉对手;若想保全自己,只有将对手彻底消灭掉!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他想起了枭雄曹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心中大感知音之意。虽然杀翟让,有些忘恩负义。但不杀翟让,那么瓦岗军内部,就将始终会有一股暗流隐伏。虽然这股暗流并不是翟让所导,但杀掉翟让却是解决这股暗流最简单最快捷最后顾之忧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李密带着满脸的憔悴与两个黑眼圈上了金殿。
李密的心腹房玄藻出列道,“魏公,汲郡被河北陈破军所夺,此等挑衅行为,我朝廷必须回应。不但如此,还需强硬回应。如今天下各方义军会盟中原,如若我们不能强势回应,那么必然让四方英雄轻视,将来魏公还如何以号令群雄?”
王伯当也出列道,“黎阳仓中有我军百万石粮食,黎阳一失,我军后勤粮草也将为之吃紧。因此,论如何,汲郡与黎阳仓必须夺回。”
李密头戴紫金冠,目光扫过站在右侧首位的司徒翟让。发现翟让一如继往的在朝会上打起了磕睡,早已经神游天外去了。
捋了捋胡须,李密缓缓道,“我念及当初陈破军当初曾入我瓦岗,还曾经是第十六位当家,一直念着那点江湖情义。所以虽然当初他不辞而别,还拐带走了投奔瓦岗的黄君廓与翟双及他们的近万兵马。可我们也从没有追究过此事,他在辽东,我们在河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河北汲郡,那也是他入河北之前,我们就已经夺取。”
“可是如今,我不犯人,他却来犯我。我们念及旧情,在他入河北,下山东,攻江淮之时,从没有阻拦过他。可现大倒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隔着数个郡,陈克复却一路穿郡过县,直接夺了我们的汲郡,抢了我们的粮仓,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陈破军太过份了,要给他一个颜se瞧瞧。”殿中立即有不少人回应道。
李密顿了顿,从案上取出一封书信。
“魏郡的王须拔前不久聚河北群雄,共建燕国,并且已经派人送来表书,愿意尊我大魏为盟主之国,奉我李密为盟主。并还许诺,只要我魏国去收复汲郡,那么他们愿意立即派兵相助。而且为表示两国友好,还将割让武阳郡三个县给我们。”
房玄藻高兴的道,“魏公,王须拔在邺城拥有数郡之地,更拥有兵马四十万大军。眼下他正面临着陈破军的攻打,看来,他是独木难支,所以才会上表yu与我魏国同抗陈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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