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臣也阴着一张脸,有些不高兴的道,“陈破军,你说的这些也都是万一,你又怎么能知道先到的不是我们呢。”
“将军,叛军能赌这个万一,我们不能赌,我们这里不光是有诸位将军大人,这里还有陛下。我们做为臣子的又岂能拿陛下的安危去赌呢。”
陈克复的这翻十足肉麻无耻表忠心、拍马屁的话一下子就把杨义臣给堵住了,杨广却十分高兴的看了眼陈克复,看来他十分喜欢陈克复的这番肉麻的表忠心的话。
杨广沉吟着道,“若那杨李二逆真如破军所言,那倒真是一件麻烦事情了。不过,杨玄感那人,朕再看出他志大才疏,为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此计策虽然有机会让朕等十分危险。不过对杨逆来说,选择这条路何偿不是万分凶险,一个不好,如果让我等抢先占了北平郡,甚至是他先到了却拿不到北平郡,那么,北平就将是杨逆的葬身之地。杨逆不是那种敢豁的出去的人,这样完全没有退路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做的。破军,你再说说他们其它的两条选择。”
陈克复一直在留意着杨广的表情,虽然杨广说杨玄感肯定不会选这条奔袭北平的计策,可是陈克复却看到杨广此时的脸色却是比刚过还更差。他明白,杨广有些害怕了,没错,哪怕是多次带兵的杨广,甚至是在登基后还数次亲征的他,此时也不敢拿自己的命赌。
他一个皇帝,宝贵无比,他又怎么愿意去和杨玄感以命赌命呢。以往他带兵,那都是以众击寡,以强击弱,像如今这样凶险的情况他确实是没有遇到过。
“陛下,如果杨玄感不敢行上策,那么对我等来说就是个好消息了,其余两策虽然会对我大隋造成一些麻烦,但都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摆在杨玄感面前还有两条路,关中之地四面都有险关要隘,是天府之国,虽然有大将卫文升镇守,但兵马并不强。杨李二逆如不选上策攻北平则可大军向西挺进,沿途经过城池不要攻打,直取长安城。然后,收取当地豪杰、抚慰当地民众,凭借险要据守长安城,到时即使陛下率大军从辽东返回,一时间也难以马上平定他们,到时他们就可以据关中而徐徐图之了。”
杨广点了点头,“关中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关中同样空虚,如果杨逆真的奔袭长安,倒真有可能让他得手。如果让他据了关中,这乱事倒有可能会拖延下去,想要平定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只怕关内就要糜烂了。这倒真是一个腹心之患,确实当为中策,虽然不如上策般好,却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一般人恐怕都会选这一条吧。”
不过杨广虽然说杨玄感如果去了长安,可能会是腹心之乱,但是心里去巴不得他们去长安。只要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哪怕是关中打个几年仗,从此糜烂,他也并不是太在意。无论如何,总比被人困在这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