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诸位来的及时,不然我军已经溃败矣!徐兄弟、单兄弟,怎么偃师的援兵还没到,反是你们先到了?”
徐世绩一身铠甲在身,头上的黄铜头盔更是将大半个脸都摭挡住了。在那头盔之下,他微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此时的李密,李密脸色有些苍白,甚至那身华丽的铠甲也有些不整。特别是双眼睛,望向他们时,既有着欣喜,又还有着一丝警戒之意。
徐世绩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冷笑。他明白李密此时的心情,之前李密就是不信任他与单雄信这些瓦岗老兄弟,所以把他们从重要位置上调下来,把黄君汉从金堤关调到虎牢,把他们两人更是调到了百huā谷。
徐世绩心里早明白李密对他们的猜忌之心,黄君汉降河北的消息传到他与单雄信的耳朵中时,他们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少惊讶。事实上,黄君汉一降陈破军,随后黄君汉就向他们写了秘信,附带着还有陈破军的亲笔信,意欲拉他们过去。对于弃魏国投降河北,两人也有过考虑,只是事关重大,并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如今的魏国虽然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瓦岗,可这魏国也是他们一手参与创立的,这其中无数和鲜血,让他们难以一时抛下。
看着此时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李密,徐世绩心里充满着鄙夷。假使他是魏国之主,他绝不会惨败如此。在洛口首战败于江淮军之时,就应当明白魏军无力吃掉陈、郑联军。当时就应当马上退回虎牢或者洛口仓,要击败陈破军的最好办法,是大军渡过黄河,与燕国联军,在黄河北岸与河北军堂堂正正决战。如此才有一胜的可能,而李密却事事喜欢玩弄于他的聪明,想再来一次击败王世充的重演,却不料反落入陈破军的算计之中。
一场伏击战,原本占尽先机,到现在,战场形势却完全落入了河北军的控制之中。魏国不得不完全处于河北军的调动之中,打一场糟糕无比的决战。
“回魏王,王当仁将军已经在偃师汇集诸路大将,目前偃师已经有十余万兵马。臣与单将军听闻陈破军到来,特率轻骑前来接应魏王回偃师。魏王,还请马上下令全军速回偃师,以备来敌!”
“诸路兵马都已经到了偃师?好,好,好!马上传孤命令,全军急速回偃师城!”李密听到援军到来,心中〖兴〗奋不已,那惊惧也减去许多。
魏军再次调转阵形,全军转身向偃师撤退。
恰在此时,伴随着隐隐约约如同天边传来的闷雷似的低沉大片马蹄声,又一路兵马赶到了战场。无数的尘土扬起,尘雾之中,一路大军飞速奔来。
隐约之中,当先一面大大的王字帅旗迎风高举,其后无数的战马疾驰而来。
望着那片如同乌云一片迅速接近的兵马,看着那些熟悉的旗帜,铠甲,没有人再出声了。所有的魏军将士对这支连续缠斗了十来天的老对手再熟悉不过了,江淮军到了。
陈破军的大部步兵还没有赶到,王玄应的江淮军轻骑却率先赶到了。一万余轻骑飞奔如电,疾驰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