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哭泣着对刘仁轨说,他本是剑南嘉诚县人,后党项羌细封部攻夺县城,他们就被党项人俘虏为奴,他与家人分散,几经转卖,最后被卖到了吐蕃这里,成了一名吐蕃贵族庄园里的田奴。
知道刘仁轨他们是中原秦国的使者,于是老人请求带他们回国。
虽然,这位老者并不知道秦国,他只知道隋朝,可他们既然是中原来的汉人,那就是一线希望。
刘仁轨对五个人每人都问了一遍,记下他们的名字以及经历。
“噶尔东赞,这些是我汉家百姓,被羌贼掳掠贩卖至此,十分悲惨,如今我等大秦使者在此看见,不能无视,要将他们带回中原,送返家乡。”
噶尔东赞脸色很难看。
他握着那半截鞭子,“这位校尉,虽然如今我两家结姻友好,可这些人并不是我吐蕃掳来的,他们是我们吐蕃贵人通过正常的途径,交易过来的,你现在说要带走,这只怕于礼不合,强人所难吧?”
“不管怎么说,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刘仁轨手里提着耀眼的横刀,却是存步不让。
眼看着两边气氛僵硬起来。
那位员外郎大使倒是笑着过来,“我大秦做为天朝上国,那是礼仪之邦,自然不可能做那蛮不讲理之事,但是呢,这些人是我大秦子民,我等自然也不可能无视的。要不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愿意出钱将他们赎回,这样你们也不会有损失,我们也赎回了我大秦的子民,岂不两全齐美。”
噶尔见他这样说,也不好继续强硬。
“区区几个奴隶而已,哪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呢?”
刘仁轨冷冷道,“对你们而言,他们就是几个买来的奴隶,不过如牛马一般,但对我等而言,他们却是沦落异国他乡的族人同胞。我大秦皇帝早在去年,就颁下了律法。凡秦人在国外见到汉人为奴者,都应当赎买回国,朝廷将给予奖赏,并给那些沦为异国奴者重新恢复良籍安置。”
“而对于敢贩卖汉人给异国藩人为奴者,罪为奴。”
刘仁轨在吐蕃见到这些汉人奴隶,当然也可以视而不见,朝廷并不会追究,但身为一名汉人,还是天子门生的羽林郎,刘仁轨不能当看不见。
“这是我们每一个军人的荣耀,皇帝授给的荣耀,保护家国,保护同胞,是我们无上的荣耀。”
噶尔东赞见刘仁轨十分激动的样子,知道这人犯起横来了,虽然心里十分恼怒,可又不能真硬顶回去。
想了要,“这五人便由我送给大秦使团,当做是我的一点礼物,至于他们的主人那,我会补偿他的。”
想想自己曾经在秦国为烧炭奴的时候,一样受过许多苦吃过许多罪,秦人一样不把他们这些蕃奴当人看。
现在秦人却要对他们的奴隶指手划脚,说要带走就走走。
“不必,多少钱,我们出钱赎回就是。”刘仁轨却不领情。“我相信吐蕃肯定还有很多这样的汉家百姓沦落在此为奴,我要求吐蕃能把这些汉家百姓,全都交还给我们使团带其回国,当然,我们不白带走,愿意全部出钱赎回。”
噶尔东赞气恼的道,“全带走?汉人奴隶可不少,少说也有上万,全赎买可得不少钱。”
刘仁轨直接道,“就算我们使团带的钱不够,可是你们赞普不是说要送我大秦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牦牛一万牛,羊五万只吗?我们可以拿你们赞普送给我大秦天子的礼钱贡品中,先取用一些来赎买我汉家百姓自由。”
“若是还不够,可以先欠着,你我两家为姻亲,不会这点钱也不肯欠吧?”
噶尔东赞被刘仁轨顶在那里,气的肺都快要炸了,无耻,这秦人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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