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逼我的,那就跟他们对抗!”
德曼上前抚着父亲的背,“父亲,岂能如此意气用事,真要跟秦人对抗,我们绝不是对手,当初高句丽一国便能力压百济、新罗,可高句丽三十万精锐大军,数百座山城堡垒,也挡不住秦皇的雷霆一击,七百年高句丽说灭就灭了。我们新罗连百济都压不住,更不是高句丽的敌手,如果要跟秦人为敌,那只能是自取灭亡!”
“我们联合百济与倭国!”
“联合也没用的,三家本是仇敌,就算联盟也不可能真正团结一起,况且,就算团结一起,女儿认为我们也没丝毫胜算。”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金白净当了四十多年的国王,还从没有被这么欺过。
“父王,这就是小国的悲哀,既然瘐信被杀,还请父王安慰秦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瘐信身上。”
“可秦人要你入秦宫!”
“如果秦人非要女儿入秦宫才肯,那女儿就入秦宫。”
“德曼!”
“父王,新罗国传承二十六位国王,历经近七百年,不能在父王手里断送亡国啊。”金德曼劝谏。
她是一位很理智的公主,在这件事情上,抛去了个人情感,只以国计利益得失为重,很明显,秦人行事确实太嚣张狂妄,欺人太甚,可是这也是他们之前摇摆不定所引起的,面对强大的秦人的逼迫,他们并没有其它的选择。
金白净气的直咳嗽,可女儿的话却又让他无可奈何。
“可惜了瘐信,他本来是你最好的夫婿选择,将来还可以继承我的王位。”
“父王,死者已矣!还是面对眼前吧,女儿早就反对此时趁火打劫,对秦人狮子大开口索要汉江平原的,如今遭此大辱,也怨不得别人。眼下,唯有安抚秦使,答应和亲,方能挽回局势,否则新罗将永无宁日,必为秦军铁蹄淹没催毁。”
“德曼,委屈你了。”
“女儿生于王家,婚姻并不能自主,早明白这个,谈不上委屈。”
徐世弼提着金瘐信的人头来到王宫前,大声报上姓名,宣称金瘐信背秦,他代天子诛杀,请见鸡林郡公。
一众值守王宫的花郎们愤怒的冲出,执剑包围。
数十名使团侍卫,也都拔剑相对。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众花郎听令,收剑退下!”
金德曼陪同新罗王现身宫门前。
众花郎们扭头见了公主,虽咬牙切齿,可还是只得收剑退下,对于前任国仙的德曼公主,花郎们十分尊崇。
徐世弼将手里的金瘐信人头扔上前,人头滚动,停在老国王面前。
金白净看着瘐信的首级,眼睛都不由的流出。
“金瘐信背叛大秦,还敢侮辱吾皇,今已诛杀!”
老国王嘴唇抖去,可却说不出话来。
德曼公主上前。
“金瘐信背秦谋叛,死有余辜,谢秦使为新罗除乱杀贼。”
徐世弼倒还愣住,想不到新罗王态度转变这么快,他望向金白净。
新罗王长呼吸几口,终于稳住心神。
“这是本王之女,德曼公主,她说的正是本王之意。”
徐世弼欣喜。
“如此大好,敢问郡公,白天本官的请婚提议,不知郡公考虑的如何了?”
“本王已经问过公主,她愿意入秦宫。”
“那新罗出兵协助征讨叛乱百济和倭国之事?”
“新罗将全力协助大秦出兵平乱。”
徐世弼拱手,“多谢郡公深明大义,吾必回奏天子,陈明郡公之忠义!”
花郎们在一边听的愤怒万分,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国王答应把他们尊崇的公主嫁到大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