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郡城,考虑有几点。
一是去了郡城,顶多也就是在郡兵里任过武职,或许还是个郡兵营的都尉。留在章丘,依然能带郡兵营,而章丘的这个营,还是他已经带出来了的班底。
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老弟兄,还有他的家人。
这里是他的根基。
“我让润蒲继续留下来协助你。”
“谢老师。”
“提醒你一句,新来的县尉很年轻,但很有来头,是当朝工部尚书嫡孙,今年二十四岁,出身关陇士族名门的京兆杜家,他虽年轻,可却才名满满,这次来章丘,明显是来历练的。你可莫要去惹他,不好惹的。真要是惹了事,到时我都保不住你。”
听说来的是条过江龙,罗成也无奈啊。
这样好的家世,这么好的才华,却非要来跟他抢个县尉之职。
“总之,我回郡城了,也不可能随时关注你。你自己最好是低调一些,夹紧尾巴做人。莫跟那位公子起了冲突,这杜县尉可不是什么京师纨绔,小心为上。”
当天,张须陀便离开了章丘,带着几营扫尾的郡兵一起走了。
城门口。
杜如晦一身白衣远远看着张须陀与罗成告别,然后率军离开。
“张须陀终于走了!”
“嗯,他走了,我们也可以亮相了。”
杜如晦已经在章丘呆了半个多月,但一直没有显露身份,每天东逛西游,甚至还下到章丘的五个乡去逛了一遍,连刚剿清贼匪的长白山都去游了一遍。
走访了许多地方,也记录下了许多文字。
功课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只等张须陀离开了。
午后。
章丘县衙门口。
十余骑抵达门口。
几人翻身下马,就往衙门里走。
“站住,什么人!”
“上官到任,赶紧让开。”
守衙的是壮班少年们,罗存孝闻报过来。
“来人止步,通报身份!”
“上官到任,还不赶紧过来迎接。”那人依然居高临下的道。
老四一听就火了。
“敢在老子面前装,找死。命你立即表明身份,否则以乱贼之罪捕杀,弟兄们,抄家伙,准备动手!”
少年们哪管什么上不上官,他们只认罗存孝,只认罗成。
老四一吼,衙门口的值班少年,全都端起了钩镰枪围了过来。
那人见这阵势,也终于不敢托大了。
“我是新任县尉随从,你们不得无礼。”
“狗屁,章丘县尉是我五弟,你们是哪冒出来的葱,敢跟老子装?”说着,罗存孝就要拔出横刀砍人。
“放肆!”
后面传来一声喝斥之声。
杜如晦骑马上前,他身前身后十余骑环绕。
“本官便是新任章丘县尉杜如晦,来人,把这狂妄之徒给本官拿下!”
杜如晦一声令下,顿时身边十余骑便围了上来要拿人。
“谁敢!”老四呛郎一声拔出横刀。
“你说你是县尉就是县尉了?老子还说我是新任县丞呢!”说着,他突然发现,这小子不就是之前在他家吃霸王餐的家伙吗,“好小子,原来是你啊,上次跑到我店里吃霸王餐,今天胆更大了,居然敢冒充官员!”
杜如晦亮出官印,又拿出了自己的官员告身。
这告身是吏部签发,是官员们的授任状,上面盖着吏部尚书之印,详细写明了官员授任情况。
告身和官印一亮,老四也知道自己似乎真惹到了新来的县尉了。
“给我拿下!”杜如晦挥手。
老四瞪着牛眼,结果最后还是扔下了手里的横刀,被一众杜家家丁五花大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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